好酒子扬扬翅膀,“作为老师,教导好自己的学生是我应该做的,作为一个道士,帮人驱魔辟邪也是我的义务,不必言谢了,两位也别太担心,从一切发生改变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命运就都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辛家父母似懂非懂,但也知道这是好的征兆,他们向好酒子告别,目送车子离开才一起携手进了屋里。
车厢里,纸鸟窝在辛灼头上,好酒子调侃着问:“好徒儿,这些天在家里过得怎么样啊?”
辛灼轻哼一声,“看得出来就不要问我。”
“为师就是想听你说说嘛,看你过得这么开心为师就放心了。”
辛灼顿了顿,“我在观里也开心。”
好酒子揉了揉他的头发,“为师还看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辛灼知道自家师父是个成了精的,“有话就直说。”
徒儿说直说那就直说了,“你喜欢上了施怀熹呀?”
明明知道了他会说这个,但是辛灼还是不可避免地耳根发热,不是出于羞耻,而是展示出自己珍藏的宝物那种忐忑喜悦的心情。
他硬邦邦地回答,“看得出来就不要问我。”
好酒子飘到方向盘上,欣赏了一下自家徒儿情窦初开的表情才说:“施怀熹那么好,你会喜欢上他也不奇怪。”
辛灼轻哼一声,相当与荣有焉。
“那他喜欢你吗?”
辛灼心里充盈起来的气球瞬间被戳掉,好酒子了然,“不知道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表白?”
“表……表白?”辛灼咬了咬舌头才让自己不结巴了,这两个字太珍贵了,在这样场景下辛灼甚至产生一种它们被亵渎的感觉,他定了定神才说,“没这个打算。”
“为什么?”辛灼不想回答。
为什么呢?
不是担心表白后被拒绝关系破裂,也不是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产生的感情是否带了太多自己的主观感受。
而是人鬼殊途。
他不想成为施怀熹投胎时的阻碍。
辛灼甚至是希望他可以快点投胎的,他想让他好好享受每一顿饭,可以聆听到自己的心跳,触碰到自己跃动的脉搏,想让他拥有暖暖的被窝,想让他可以如愿以偿地在夏天洗热乎乎的澡,再走进满是凉气的空调房里。
他还会拥有家人和朋友,也会邂逅一个喜欢的人。
哪怕想起这些他确实会难受,但是他由衷地希望,施怀熹可以去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好酒子拍了拍他的手,也没有再多问了。
辛灼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玄关上亮着等他的灯,他不自觉地摩挲着灯的开关,轻手轻脚地换鞋,然而一个声音响起,“你回来了。”
辛灼猛地抬头看去,小布偶出现在他面前,他今天穿着印满了向日葵的T恤,向日葵开得热烈又灿烂,在他心里也扎着根,“你在等我?”
“是啊,顺便玩手机,我还把你的记录破了呢,厉不厉害?”
他把这个当成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辛灼垂眸把他握住,缓了缓才回答,“我明天就赢回来。”
他在沙发上拿起施怀熹的手机,听着他小声的絮絮叨叨上了楼。
他洗完澡出来,听着施怀熹问,“辛灼,你还记得胖胖吃的小鱼干是什么牌子的吗?”
辛灼看过去,小布偶站在立起的手机前,对着满屏幕的小鱼干发愁,辛灼回想着,拿起手机搜索,听着施怀熹轻声问他,“出什么事了吗?你心情看起来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