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手下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陈晚安抚地亲吻许空山的嘴角:“孟师长让三哥问我你哪天休假,他现在在火车上,后天到南城。”
生母没找到,亲舅舅来了,戏剧性的经历令许空山不知该作何感想。
孟海不远千里赶到南城,表明了他对许空山这个外甥的在乎,否则他大可不必如此奔波。
反倒是许空山的反应使陈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收拾了一天的院子,既无紧张也无期待。
要不是陈建军的电报还躺在抽屉里,他都要误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陈晚一边帮许空山把四季豆种子丢进他挖出的小坑中,一边道出心中的疑惑。陈晚使不灵活的锄头在许空山手里格外听话,他轻轻用锄尖勾起泥土盖住了种子,低头看陈晚的发旋。
“这些活一天做不完。”许空山的答案简单到令陈晚恍然,许空山还是那个许空山,孟海来便来,跟他干活是两码事。
陈晚虽未明言,但许空山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将锄头靠在墙上,许空山屈膝蹲下同陈晚保持同样的姿势。
“我不会跟他走的。”许空山语气坚定,在血亲与陈晚之间,他选择了陈晚。
他也只会选择陈晚。
陈晚在感动中笑出了声,许空山说得孟海好像是来拆散他们似的。即便孟海要当那王母娘娘,他跟许空山也不是牛郎和七仙女。
“嗯。”陈晚止住笑意,一双眼漾着水光,满是许空山的倒影。
种完四季豆,陈晚拍拍手,扶着许空山站直,他蹲久了有点发晕:“明天要去车站接孟先生吗?”
“不去。”许空山摇头,尽管孟海是他血缘上的舅舅,但仅有一面之缘的两人本质上仍然属于陌生的范畴。
换句话说,许空山对孟海没有感情。至于他们后续会如何相处,全看明天的表现了。
开往南城的火车晚了两个小时,一样穿着便装的警卫员小吴紧随孟海出站。孟海的身体看着硬朗,实际衣服底下的伤比陈建军只多不少,再加上年纪跟身份原因,哪怕是私人外出,也必须带着警卫员。
算上往返路程需要的时间,公务繁忙的孟海只能在南城待两天,因此二人没拿多少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