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祖带了一百万回国不假,虽说这些钱已经被分得七七八八,但对他而言,一百万与两百万没什么区别。
简单洗漱后秦承祖合衣靠坐在床上,他珍惜地从随身带的钱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手指轻轻拂过上面年轻姑娘的笑脸——
“秦先生,我是大山。”
许空山的到访打断了秦承祖的情绪,他意外的开门,侧身把人迎进来。
“我煎了壶山楂水,健脾助消化的,你喝了能舒服点。”许空山将手上的水壶放到桌上,另外有个白色的布包,“新鲜艾草要晒干了才能做艾条,我给你拿了些去年做的,熏的时候别贴太近。”
许空山的心思不如陈晚细腻,若非陈晚说看见秦承祖用完饭悄悄揉了下肚子,他根本不会发现秦承祖的失态。
山楂是许空山上药房买的,加水煎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从灌进水壶到出现在秦承祖的房间间隔不到十分钟,揭开盖子,里面的山楂水还在冒烟,浓浓的酸气涌入鼻头,叫人口舌生津。
“你早点睡,我先走了。”许空山视线扫过秦承祖落在枕边的照片,脚底仿佛被钉子钉在了地上,“那张照片……”
秦承祖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眼底溢出柔和的笑:“这是我替你妈妈拍的,那时候我们刚谈恋爱。你妈妈长得漂亮,又聪明,我追了她快一年她才答应。”
提及此,秦承祖好奇地询问许空山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喜欢的姑娘没有,喜欢的男孩倒是有一个,许空山摇头,秦承祖起了兴致:“想找个什么样的?我——”
秦承祖本想说他在二十六岁时许空山已经三四岁了,开口时突然察觉不对,连忙噤声。他的失责,导致孟雪负气出走,至今杳无音讯,而许空山更是吃尽了苦头,他哪有资格提当初。
好在许空山没想那么多,怕秦承祖催婚,他寻了个由头拿起倒空的水壶转身离开。
去年的艾草条许空山之前给孟海寄了一袋,大晚上的,孟海估计歇下了,许空山于是没去打招呼,咚咚咚下楼走了。
搪瓷杯中红褐色的山楂碎缓缓沉底,水面恢复平静,秦承祖咽下两口,其味道一如他此刻心头的酸涩。
自食其果的秦承祖失眠了半夜,次日睡醒气色差得跟患了病一样,他习惯性地吞了两片药,打起精神前往市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