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你去睡吧。”许空山拔了输液的针头,陈晚小心替他按着止血的棉签。
雷宏达没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许空山表现得太过生龙活虎,他放心请护士找了一个空床位,睡前寻思着明天早上得早点起,结果没寻思明白,人已睡得鼾声连连。
“上来。”许空山再次让出位置,陈晚艰难地往上爬,他膝盖使不上劲,许空山伸手帮了一把。
终于在床上躺平,陈晚舒服地长叹。许空山拥了他一会儿,给他盖好被子,淅淅索索地起身。
“山哥你去哪?”陈晚仍在后怕,他抓住许空山的胳膊,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兽。
“我去解个手。”许空山睡了半天,输了几大瓶药水,急需解决生理要求,“顺便打点水来给你擦擦。”
许空山怎么都行,但陈晚爱洁,伤口是处理干净了,身上蒸发的汗渍却黏在皮肤上,平日遇上这种情况必定是要洗个澡才能安心入睡的。
“我和你一起去。”陈晚撑着要起来,他不放心许空山的腿,毕竟刚做完手术。
陈晚喝了葡萄糖水,恢复了几层体力,双腿慢点走路不成为题,麻烦的在后面,等结痂了才是真的不方便。
许空山左腿完全使不上劲,硬是凭着手臂和腰腹的力量把自己挪下了床,鼓起的肌肉在病服下面挤出明显的痕迹,他单腿站定,让陈晚把着他的胳膊。
两人互相帮助着完成了洗漱的工作,许空山关了灯,在陈晚额头上亲一亲:“睡吧。”
陈晚这一觉睡得极沉,连早上医生查房都没有听见。
“几点了?”许空山靠坐在床头看书,陈晚习惯性地靠近,忘记了他们身处的环境。
“马上十二点,你要现在起吗?”许空山放下书,顺着陈晚的头发,他受伤的腿抬起,半固定在床上,以免不小心碰到伤口。
陈晚霎时记起自己在医院,连忙扭头查看病房里是否有外人,他对许空山下意识里的动作明显不是兄弟间的亲密。
“没有外人,雷哥去给我们打饭了。”许空山欲探身解开吊着的固定带,陈晚把他拦住,自己倒水洗了脸,床下有医院提供的盆子,暖壶里的热水据许空山说是雷宏达早上去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