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半个小时到七点,冬天的菜凉得快,陈晚生火在柴灶锅中烧了半锅开水,把菜架在上面温着。
电视里放着新闻,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陈晚的注意力未落在电视上,频频看向门外,期盼许空山的身影。
制药厂的大门挂了两个红灯笼,家属院的人知道许空山值班,纷纷邀请他到家里过年,许空山一一拒绝:“新年快乐,家里人在等我回去呢。”
他灿烂的笑容胜过了红灯笼,食堂今天包了汤圆和饺子,许空山装了两盒,想着带给陈晚尝尝。
除夕的公交车煞是冷清,许空山失神地望着车窗,一颗心早已插上翅膀飞回了小洋房。
七点新闻报时,陈晚唰地从沙发上起来往外飞奔,迎面撞进许空山怀里。
许空山将他稳稳接住,动作迅速地踏入屋内,接着转身关门再转身接吻,一气呵成。
“我给你带了饺子汤圆——”
“我准备了一桌年夜饭——”
亲完,二人同时开口,陈晚把饭盒放到桌上,拉着许空山进厨房,揭开锅盖邀功:“老板娘匀给我的。”
许空山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陈晚不好意思张口的模样,揉着他的头发夸奖:“六儿真棒。”
跟哄小孩似的。
电视处在饭桌的视线盲区,陈晚干脆腾出了茶几用来摆年夜饭。
荤油凉了吃容易拉肚子,小饭馆的炸果子用的菜籽油,陈晚吃得腮帮子鼓鼓,叫人看着食指大动。
左边嚼累了换右边,等到春晚开演,陈晚成功把自己吃撑了。
电视上的人比陈晚记忆中年轻,那些火遍大江南北的名字,接连出现在春晚的演播厅,陈晚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