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陈晚将车开到了陈二姐一家居住的筒子楼:“你在车里等一等,我看看二姐他们有没有人在家。”
临近饭点,筒子楼充斥着烟火气,陈晚穿过走廊,门开着,陈二姐正在淘米。
“六儿!你从哪来?”两位姐姐不知道陈前进受伤的事,陈二姐以为陈晚一直在服装厂。
“我回了趟家。”在特定的语句中,家默认指的是平安村老家,陈晚没进屋,“二姐你多煮点饭,中午还有强子,我下去和他把东西搬上来。”
陈前进与刘强上上下下跑了三趟,才把陈二姐那份搬完,在客厅码了一堆,场面堪称壮观。
“哎哟,怎么拿这么多?”陈二姐赶忙给二人倒水,“你该给我们提前知会一声,我好让你姐夫早点下班一块搬啊。”
“我们搬得了。”陈晚坐在椅子上歇气,“英英中午回来吗?”
“她在学校吃,高中课业紧,早上吃外面的小摊,中午吃学校食堂,晚上你姐夫再去舞蹈班接她。”蒋英英打小喜欢唱歌跳舞,她跟家里说明了想考南艺,陈二姐跟蒋姐夫全力支持。蒋英俊有了固定工作,陈二姐跟蒋姐夫两个人的工资供得起蒋英英的开销。
陈二姐一边做饭一边同陈晚聊家常,她现在唯一的牵挂便是蒋英俊,孤身在外,一年见不了两次面,不知道胖了瘦了,日子过得如何,处没处对象。
“真是打小不叫我们当爸妈的省心。”陈二姐重重叹气,“今年过年我一定要揪着他耳朵好好说他一通。”
陈二姐每每如此放狠话,等见了人,责备全化成了关心,哪舍得骂他。
在陈二姐家吃了午饭,陈晚略待了一刻钟,接着把陈五姐的那份送过去,怕迟了耽搁她上班。
一车东西卸了个七七八八,陈晚只留了十分之一不到,许空山饭量大归大,但除晚上很少在家吃,况且小洋房院子里种着菜,他们消化能力有限。
整理好厨房,陈晚烧水洗了个澡,疲惫地上楼躺下,虽然开车的不晕车,但累,奔波一天,他骨头快散架了。
许空山临时被制药厂的事绊住,请假泡汤,忙完手头的工作,他风风火火地赶回家。
急促的脚步声从一楼转移至二楼,许空山推开虚掩的门,表情从紧张化为柔和。
陈晚睡得很熟,呼吸平稳而悠长,许空山缓缓走到床边,俯身亲吻陈晚,额头、眉眼、挺翘的鼻尖,饱满微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