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珏不由惊了一身汗,他也不知道周聘发了什么神经,连忙安抚,“周大哥,有话好好说,快把板砖放下。”
“是呀这位壮士,先放了我家弟弟,有什么事,我们都好商量。”王琪也道。
周聘却没有看董珏,而是用抓着板砖的手指了指王琪,道:“你就是赵阿蛮的表哥?”
“在下正是。这位壮士,你若有什么事,我们……”王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块砖,也不知道是害怕那两块板砖砸自己头上,还是砸赵阿蛮头上。
可惜周聘是个粗神经,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绑票如出一辙。他看着王琪,大咧咧的道:“我想收你表弟为徒,怕你不乐意,所以先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说完这话,周聘猛一发力,两块坚硬的板砖瞬间在他手中化成了齑粉,顺着周聘的手指流到地面上。
众人:“……”
“周大哥好功夫,好功夫。”缓了半响,董珏才回过神来,他顾不得擦拭头上冒出的冷汗,僵硬的拍了拍手,嘴上干笑。同时在心里暗自吐槽:“大哥在哪儿找了个傻帽,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结果竟办蠢事。”
听了董珏的话,周聘十分受用的抬了抬下巴,一脸得意的看向王琪,似乎还在等他表态。
王琪也被这二货行为惊道,心笑:“没想到,这位武林高手竟然是个活生生的二百五。他这么缺心眼,家里人也够心大,竟敢放他一个人出来行走江湖,也不怕被心眼多的哄了去,骗的裤衩都不剩。”
不过,这二百五的脑子虽然不好使,但功夫却很强,可见有两把刷子。王琪眼见赵阿蛮一脸崇拜的盯着这二货,差点就给他跪下了。王琪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反正这二货相中了阿蛮,又跟董家没有什么从属关系,若是这二货真像表面上这般没脑子,只要引到的好,也不怕他别有用心。到时候,还可以借着阿蛮拜师的名义把他勾搭去竹园住,这样,他也多了个打手护卫。
“周大侠武功高强,阿蛮何德何能,竟能得您青眼。在下是怕,阿蛮当不起周大侠的抬举。”王琪以退为进,客套道。
周聘摆了摆手,“话不能这样说,我看阿蛮这孩子挺好的,有筋骨,有根基,是块练武的好材料。王公子放心,若是教不出来,也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没本事,怨不着徒弟。”
王琪也曾听说过,江湖上人收徒全靠缘法和天分,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衡量。王琪看着赵阿蛮道:“阿蛮,你的意思呢?”
赵阿蛮早就被周聘那一招唬住,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立马拜师学艺,闻言连忙道:“小弟愿意拜周大侠为师,以后好好跟着师父学习。”
“既如此,还不赶快给师父行礼?”王琪道。
见王琪答应了,赵阿蛮大喜,立马跪在地上,恭敬的给周聘磕了三个头,“弟子赵阿蛮拜见师父。”
“免礼免礼。”周聘也十分高兴,慌忙把赵阿蛮扶了起来。
董珏笑道:“那我就恭喜周大哥和阿蛮兄弟了。”
“幸亏有无双兄,阿蛮才得遇名师。”王琪客气道:“今晚我做东,在聚仙楼摆一场,一来是阿蛮的拜师酒,二来也谢谢无双兄的牵桥搭线。”
董珏指着王琪道:“好你个王琼琚,真是一副奸商的嘴脸,想用一场宴席还两个人情,真是好算计。”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晚间,聚仙楼内自然是热闹非凡。二楼天字号的雅间内,王琪将一柄长长的雕花木盒放在周聘面前,笑道:“周大侠,这是阿蛮的拜师礼,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周大侠不要嫌弃。”
赵阿蛮心中一暖,他正想着晚些时候回去和马婆子商议一下,该买些什么礼物送给师父,又怕马婆子责怪他擅自习武。没想到,一直头疼的事居然又让王琪解决了。对于他的事,王琪总是事无巨细,统统亲力亲为,一点都没让他为难过。
周聘也没矫情,直接打开木盒,只见一柄古朴的玄铁剑静静的躺在木盒之内。这把剑应该有些年头,剑长二尺一寸,通体乌黑,剑身乃精钢所铸,上面布满了黑色菱形暗格花纹,既薄又硬,剑刃上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上盘着几条夔龙,显得无比威严。
将宝剑拿出,周聘左右看了看,随即站起身来,对着窗边的烛台随手舞了几下。铜铸的雕花烛台立马从中间分成了两半,就连上面的烛芯也被利落的劈成了两半,各自燃着自己的烛火。
“好剑法。”董珏惊叹道。
“好剑。”周聘抚着宝剑,爱不释手。
王琪笑道:“周大侠喜欢就好,这也是阿蛮的一点心意。”
周聘摸了摸赵阿蛮的头,满意道:“好徒儿。”
赵阿蛮只觉得受之有愧,连忙道:“师父过奖了。”
“周大侠有所不知。”王琪继续道:“阿蛮在县里的学塾登了册,过了年,还要回学塾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