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杏林肯定会过来,王琪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忍着痛重新翻过来躺下,然后拿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董珏回到竹园,立马让马桂去了风雅阁。
“二公子,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马桂道:“好几天前,姑爷便把风雅阁的水云居包下了,说是招待一位外地客商。听在水云居伺候的小厮说,前日王公子来了之后,姑爷便把里面伺候的小厮全都打发出去了,让他们不要进去打扰。过了好一会儿,上面便乱了起来,紧接着那小厮就看见姑爷慌慌张张的带了很多人出去了。”
见陈秀果真是预谋好的,董珏心中气恼,不由问:“那个姓胡的呢?还在平遥县吗?”
“前天就走了。”马桂道:“听说姑爷好生挽留了一番,可那姓胡的走的坚决,实在没有留住。”
董珏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对着马桂道:“姐夫为什么要找那个姓胡的?又为什么要把琼琚兄骗过去?琼琚兄又不做水果生意,犯不着他们什么。”
马桂小心翼翼的道:“姑爷为什么把王公子骗过去,小的还真不敢说。不过听风雅阁的小厮说,那个姓胡的住进风雅阁之后,姑爷倒是送了几个唱旦的男戏子过去。”
“唱旦的男戏子吗?”董珏咬牙道。
马桂道:“嗯,听说那几个戏子长得蛮妖娆的。”
“难道那个姓胡的喜好男风?”董珏此时的心情已经不光是气愤了。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很多被忽略的东西便会逐渐浮现出端倪。
董珏逐渐回忆起几年前,他和王琪为了赎回涟漪去找那个姓胡的,姓胡的总是给王琪灌酒。当时以为他只是有意刁难王琪而已,现在想来,那人渣居然别有用心呀。陈秀也够下作的,为了讨好那个姓胡的,居然让姐姐偷了他的名帖去设计王琪。若是王琪真的出了什么事,让他如何是好?
董珏越想越气,立马站起身道:“备车,去我大哥那里一趟。”
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赵璟坐在临窗的雅座中,兴致缺缺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喝茶。
“小侯爷,您都在这里坐了一天了,究竟在看什么?”偃武奇怪的道。
赵璟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店,道:“看见那家玲珑斋了吗?”
“自然看见了。”偃武道:“这店原来在京城有家分店,听说里面的点心非常好吃。”
赵璟笑了一下,道:“那点心名叫花开富贵,是我奶奶做的。”
“马奶奶做的?”偃武有些惊讶,“那这店……”
赵璟放下手中的茶盅,沉声道:“这家店现在和我奶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几年前,王琪从我奶奶手里骗走了点心的秘方,然后把我们赶了出来。”
“那王琪也忒不厚道了,根本不值得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偃武道:“小侯爷现在有权有势,京城那么多大家闺秀对您扒心掏肺,您又何必在乎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呢?”
赵璟淡淡的一笑,“话是不错,但我赵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王琪当年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我自然也要一一从他身上讨回来。”
您现在位高权重,手下替您办事的人无数,料理王琪一个毫无根基的商贾还不是随手的事,至于千里迢迢的跑那么远的路亲自动手吗?肚里腹诽,偃武却不敢把这话问出来,只是道:“那小侯爷准备怎么办?”
“那个姓胡的,你查的怎么样了?”赵璟问。
偃武连忙道:“属下早就查清楚了,那个姓胡的叫胡财,字金银,江阳县人。有个表姐夫叫郭阳,在京中官至三品,听说还是当今相爷的得意门生。胡财是做水果生意的,沾了表姐夫的光,做起了我们军中的生意。陈秀写信请他来了平遥县,估计也是想和他攀攀交情,趁机分一杯羹吧。”
“这样说,王琪和那个姓胡的根本不认识。”赵璟冷声问:“就算那个姓胡的喜好男风,为什么陈秀偏偏选了王琪?”
提到这里,偃武眉间不由闪过一丝得意,“属下费了好些手段,才打听清楚。几年前,王公子曾经在姓胡的手里赎过一个歌姬。属下猜测,姓胡的在那个时候就对王公子不怀好意了。这几年陈秀一直和王公子有隔阂,估计也是想一举两得,既讨好了姓胡的,又能给王公子找晦气。”
“王琪赎过一个歌姬?”赵璟心中警铃大起,“那个歌姬现在何处?”
知道他担心什么,偃武忙道:“小侯爷放心,那个歌姬名叫涟漪,现在虽然依然住在竹园中,但王公子对她没什么兴趣,听说一直在给她找婆家。”
“涟漪原来是从那个姓胡的手里赎出来的呀。”赵璟这才松了口气,心道:“不管怎么说,涟漪都是刘云的亲戚,若是以后有需要,自己一定会给她找户好人家。”
偃武没有注意道赵璟走神,继续道:“没想到王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倒是有些血性。听说那日他是从二楼跳窗跑的。”
听了这话,赵璟立马从板凳上站起来,惊道:“他是从二楼跳下来了,那他有没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