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道:“你说的对,我即刻再审一次涟漪,看看她怎么说。”
“大人,学生认为您在询问的时候,可以隐去王隆和薛财的姓名,看看涟漪怎么说。”师爷道:“保险起见,常婆子的儿子也可以派人去查一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薛财救了。”
刘县令立马招来了衙役,让他们去邻近县查一查常婆子的儿子。
等安排妥当之后,刘县令这才对师爷道:“眼下事情还没有头绪,若是提审涟漪恐怕会引人注意,你不如陪我去牢里看看涟漪吧。”
师爷恭敬的道:“学生遵命。”
涟漪早就得了赵璟的嘱咐,刘县令的这次问话也算顺利。涟漪听从吩咐,起先拒不供出薛财,在刘县令搬出常婆子之后,这才假装不甘不愿的说了实话。
“也就是说,确实是王隆和薛财怂恿你在点心里下毒。”刘县令冷声问。
涟漪跪在地上,不冷不热的道:“那位少爷,民女只见过一次,他戴着斗笠蒙着脸,是不是大人说的那个王隆民女不清楚,民女只认识那个叫薛财的。呵,怂恿倒不至于,一切都是民女自愿的。民女和王琪有仇,偏偏奈何不得他,幸好老天有眼,让民女在去庙里上香的时候遇到了薛财。”
“你说你在平遥县没什么亲人,平时都待在竹园里,又为什么会认识薛财的?”刘县令问。
涟漪低垂着眼,平静的道:“民女每次上香,都是陪着齐家妯娌俩一起。齐家的人认识薛财。他们说薛财是王隆的人,和王琪有仇,让我不要招惹他们。反正我无亲无故,对于报仇又是一筹莫展,便主动找上了薛财。没想到,他们果真帮我达成了心愿。”
眼见涟漪满心都是报仇,事到如今,居然还对被她下毒祸害的那么多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刘县令只觉得齿冷,他冷声问:“那个卖给你砒/霜的人,也是薛财告诉你的吗?”
涟漪点头,“是薛财告诉我的,他说那人行踪不定,不同的时间会在不同的地方。薛财给了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时辰和地点,让我按着这个去找。”
“既然这事有薛财参与,本官之前问你,你为什么不说?”刘县令气极。
涟漪昂着头,理直气壮的道:“大人,药是我买的,毒是我下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人家给了我报仇的机会,我又为什么要出卖人家?”
觉得这个女子为了报仇已经魔怔了,刘县令也不知道是应该鄙夷她还是可怜她。最后只能悠悠的叹了口气。
出了大牢,刘县令立马吩咐:“去,带薛财。”想了想,刘县令又补充道:“把王隆也带来吧。”
王家
“什么?常婆子的儿子不见了?”王烽看着薛财厉声问:“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薛财苦着脸道:“这……小的也不清楚。这几日忙着二少奶奶的丧事,小的也没注意。谁知今天过去就发现人不见了。”
“那常婆子呢?”王烽急忙问。
薛财的脸更苦了,“也不见了,小的亲自带人找了好几天,家里家外都翻遍了,也没有见到她的踪影,应该是早就跑了。听常婆子的邻居说,她自从出了大牢之后,便没回来。”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见了?”王烽急的在屋中乱转。
此时,王梁从外面进来,道:“老爷,衙门来人了,说要传少爷和薛财去衙门问话。”
“啊……”王烽一屁股跌坐在板凳上,只觉得大事不妙。
听说衙门传唤,薛财也吓得够呛,他忙磕头道:“老爷,您要救小的呀,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烽现在已经方寸大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琢磨。眼下常婆子母子失踪,下落不明,而薛家又把王隆告上了衙门,王烽也摸不准刘县令为什么传王隆和薛财问话。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还是为了应付薛家,例行的询问?
心中没底,王烽害怕薛财去衙门乱说话,自然不敢把他放出去。反复斟酌了一下,还是道:“你先在这里躲着不要出去,我想办法把衙门的人打发了。”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见王烽有心护着自己,薛财感恩戴德,连连磕头。
出了房门,王烽低声对王梁吩咐,“找个可信的人在门口盯着,千万不要让他出来。”
王梁忙给身边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在门外盯着薛财。
“老爷,少爷现在神志不清,光说胡话,也不适合见官呀。”王梁对着王烽道。
王烽道:“隆儿那里好办,你现在过去给他灌一碗蒙汗药让他睡过去。我就不信,衙役们还能抬着一个下不床的病人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