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一时间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甚至一度以为李寒会行不轨之事。但李寒却退了三五步,显然猜透了她的心思,说道:“姑娘莫要多心,在下不过有事需要姑娘相助罢了。”
绿衣站在门边,奇道:“李兄不妨明说。”
李寒说道:“与姑娘分别后李某跟踪了张楚,发现了有凤来仪三个暗藏的据点。这三个地方有凤来仪之前没有透露给我们,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妥,那三处地方很隐秘,而且规模不大我认为远不止这三处,我想请姑娘受累安排人手去查验下。我知道姑娘身边有苍阁弟子护随,那些弟子眼生不会引人注目。”
绿衣一脸震惊,说道:“既然这样,李兄干嘛刚才不当着大家面说出来,反而告诉我一个人?该不会是李兄怀疑…”
“绿衣姑娘多虑了。”李寒打断她,“只是一来此事李某还没有十分把握,说出来怕扰了人心。现在形势紧张,更是不能做这些碍眼的事情。再者卜沉赤奋毕竟不似姑娘,李某并不完全信任他们,更何况…”
李寒突然蹙眉,声音也尖利了三分:“司马大哥这一招以退为进不就是想等李某说出口吗?现在李某已经说出来了,司马大哥还不现身吗?”
司马轩一脸笑容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别这么见外嘛,在下也是有些心急。否则断然不会出此下策,老弟并没有把在下当外人在下实在感激。”
李寒沉默了两三秒,说道:“此事实在重要,容不得半点疏忽,这三个据点出现的时间太敏感了。二位出身麒麟阁可能不会有所察觉,但李某却不敢掉以轻心,可李某这张脸有凤来仪的人应该已经尽人皆知实在做不得这种事,一切全都拜托两位了。”
“此事非但关系老弟自身,我等身在其中皆不可免。你放心吧,在下绝不空手而归。”
李寒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忧,但是和尚和刑渊一定要后天才能赶来,他实在是没有可用之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和尚睡眼朦胧,脸上没有一点应有的紧张焦虑之情。决定无数人性命的大事在他这里变得似乎无足轻重,还没有他的睡眠来的重要。
刑渊实在是很奇怪王洛杰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行动纲领交给和尚,简直是太儿戏了。他看和尚有好几次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到后来甚至干脆把笔一扔,把桌子上的东西随意丢到一边直接呼呼大睡起来。
刑渊看的瞠目结舌,和尚也太随意了。他们现在离扬州不过百里,郭魁和司徒甲来扬州后追随他二人的有凤来仪高手一大批都落户扬州四周,尽管这些人现在都分身无术,但只要有一个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和尚就难逃一死,出身于有凤来仪,刑渊深知那些人手段的可怕。
和尚睡的香甜,刑渊一时就不知道该干什么,虽然已是深夜但他却没有丝毫倦意,看和尚忙乎了一天一堆白纸散落一地,他便走过去准备捡起来。
这些东西一定要保管好或者彻底销毁,万一有把柄落在其他人手里可就麻烦了。白天和尚忙碌时刑渊一直离他很远,和尚虽然并没有要求,他却自己主动避嫌,现在和尚酣睡他不得不帮和尚整理烂摊子。
刑渊整理好一切忍不住瞥了一眼和尚的白纸,纸上只有一些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线条。甚至连基本轮廓都看不出来,画不像画,字不是字,这世上除了和尚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看出来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难怪和尚如此有恃无恐。
和尚美美睡了一觉从桌上撑起身子,刑渊一整晚都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和尚小声嘟囔了一句,看到桌边一沓整齐叠放的白纸,问道:“你帮我收拾的吗?”
刑渊笨拙的点头,和尚说道:“你该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吧。”
刑渊又老实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