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笺从两女人身侧路过,那两位瞬间噤声,假装看别的地方。
她在包厢待了会儿,翻了几份充州财报,挑谈之醅旗下的各种公司看。
中间好友戚尔舒来了,一进门就对着那抹在灯下看报纸的神圣身影说:“你真是,神仙下凡,笺笺,外面都把你疯魔化了,你还在这看报。”
纪笺淡笑不语。
戚尔舒过去坐在她对面:“谈之醅又双叒叕为你挥金如土了?你又让憧憬女人羡慕嫉妒恨了。”
有些人喜欢把充州喊成充京,戚尔舒就把它喊成了憧憬,又把谈之醅他们那个圈子说是憧憬圈,说这样能弱化一点那些纨绔子弟的靡靡不正经,童话一点。
戚尔舒边倒酒边吐槽:“那些说你不是谈之醅最爱的话你不知道听了没有。”
“听了。”
戚尔舒仰头灌下一口红酒,叹口气说:“整得除了谈之醅,其他男人就不朝三暮四一样,她们真搞笑,憧憬没一个好男人,真的,一个也没。”
纪笺不紧不慢地翻着报纸:“你家那位也一样?沾花惹草了?”
戚尔舒一下子笑得很欢:“反正我暂时没发现,但是私下里谁知道呢,要是不想被你发现,男人精着呢。”
纪笺掀起眼皮,淡瞥了下对面的好友:“你怎么知道我去拍卖会的?洪扬跟你说的?”
“对啊,他前晚回来跟我说的。”
纪笺心想那洪扬应该也没在t逗留太久,就什么都没说了,垂眸继续看报。
戚尔舒盯着她那螓首蛾眉的样子,就忍不住说:“你说,谈之醅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有一点美貌成分?你俩就没有一点爱情?”
纪笺笑了下,“是第一天认识吗,还美貌。”
“那你觉得,你俩到底有没有可能?”
“没有,他是我师兄,只是认识久了平时亲密了一点,他那么多莺莺燕燕你看不到?”
戚尔舒没辙,只是最后颇有不甘地说了句:“现在他都把你供上天了,要是你俩真喜欢对方的话,我是相信他不会再这样流连花丛的了,谈之醅的世界里,有一个纪笺就够了,他不是那种骨子里就浪荡的秉性,至少对你,他一直是一腔赤诚的,一直在努力让你的世界保持着最初的单纯。”
纪笺点头,是啊,所以他说,死了财产都给她,虽然很不正经,但是她知道他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
还有那句,命都可以给她。
那句话像穿堂而过的夜风,让她身心有一瞬凉意席卷,被惊到了,但过后是遍地的暖。
谈之醅永远是她靠山。
只是,真没那个感情。
纪笺冲好友摇摇头,微笑:“我说不清这些,尔舒,真的,这么多年过来了,好像没有。”
她想了想,“我师兄,他应该喜欢那种,比较,热情的,”她笑,“你看我,也不喜欢玩,也不会主动找他,整天待在学校忙那些事情,他和我像南与北。”
戚尔舒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憋了半晌,眼神认真地对她说:“那笺笺,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谈之醅真的会和别人结婚,这些八卦最终都会变成真的,你别看现在纪笺二字是憧憬最八卦的代表,热量高,但是以后会越来越轻如浮萍,谈之醅再婚后你连他情人都算不上,主要是不能算了,那会破坏他的家庭。”
纪笺阖下眸看报纸。
戚尔舒道:“我听洪扬说最近城里局势有变动,搞不好谈之醅真的眨眼间离婚和别人联姻了。你能指望谈之醅对你有情有义,但不会在他真的有了个正经家庭后,还和他再这样无拘无束的亲密吧?”
“嗯。”
“说实话到时候他还会不会继续对你这么好都是未知数,这世人大多薄情,何况男人。那到时候你是离开充京,还是继续在这生活?你想过没有?”
纪笺没有说话,把眼神落在报纸上,盯着上面“t酒店”三个字后的“谈之醅”出神。
“对了,你老公来了,在楼下,让你去一下。”
纪笺:“有话让他来说啊,我去那卡座溜一圈,在那些权贵眼里不显得我更可怜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