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两手未沾阳春水的冉少棠,强忍下饱嗝发作,麻利地爬上车,视线悠哉地注视着全能车夫孟德。
心道,难怪宗政慎出门不带下人,原来孟德是全能型选手。先别说赶车技术那叫一个稳妥无比,就说厨艺吧,高兮的风味菜做的色香味俱全,竟比秦叔与谢十三的手艺还好,吃的她简直差点把控不住自己的嘴。
想到谢十三,不得不埋怨他的烂车技,致使自己脑袋上现在还缠着药布。
孟德这样的人才,要是跟了自己,那她要省去多少要操的心。
等生意做大到富可敌国,她就想办法把人撬过来。
宗政慎不给,她就拿宝贝换。
至于能让宗政慎看上的宝贝是什么,她一会儿试探试探便知。
宗政慎洗了三遍手,又在手上抹了类似滋润肌肤的膏脂后,才满意的上车坐到少棠对面。
少棠闻着淡雅的松香,煞有介事地问道:“三殿下,您有洁癖之症?”
“你这半吊子医师,还会诊人隐疾?”宗政慎瞥她一眼,极为不屑。
少棠不以为然:“这可不需要会医术,只要细心观察就能知道。”
“您净手三遍,用膳时的碗筷也反复擦拭消毒,我不小心碰了您的茶盏,不等您发话,孟德立即换上一个崭新的。我夹过的菜,您一定要避开碰触之处才下著。种种情况表明,您有洁癖。”
这病得治。
宗政慎耐着性子听她把用膳时他的行为挑剔了一遍,不悦地抬眼皮撩了满面红光的冉少棠一眼,再懒得搭理她。
吃的比他都多,上车时跑得比他都快。
明明是教她做饭,最后竟然变成了他亲自上阵。
他是怎么就不知不觉上了她的当,被她支使的团团转还不自知的?
这小女娘有毒。远观即可不得深交。
宗政慎三缄其口倚靠在厢壁上,复又拿出竹简准备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不再与她说话。
冉少棠自我反思:她说他有洁癖也不是骂人的话呀。为何这般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可能是自己夹了盘子里最后一块鹿肉,而没有谦让同样也伸出筷子的宗政慎,害得他不高兴,才会甩脸子给自己看。
毕竟做为一介平民,与皇子同桌共食已经是越了规矩,何况还要与皇子抢食,任哪个习惯了“养尊处优、唯我独尊”的人都会觉得被冒犯。
此时,孟德已经收拾好所有物什,坐到车前准备驾车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