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少棠前脚刚踏进内院就有婢子向冉夫人禀报大公子平安归来。
冉夫人心中一喜,脸上神情却不见变化,倒是晏姜高兴的差点掉下眼泪来,三两步迎了出去。
“哎呀,我的大公子,你这是去哪了?你阿母都担心死你了。快让奴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
冉少棠对上晏姜上下打量的目光,难得冲她咧嘴笑了笑,露出右颊上的梨涡,灿烂如朝阳:“傅母,我没事。今天晌午突然想起阿母新配的方子里缺一味草药,就去山上采了来。喏,这不是嘛。”
她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塞到晏姜手里。冲着上首坐着的冉夫人叫了声“阿母”默默站到一侧,等着挨训。
晏姜生怕冉夫人发作,忙递上草药让其过目:“夫人快看,果然是寻了几月的狼毒戟,大公子长本事了。”
冉夫人瞧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黑下脸来训斥道:“狼毒戟长在山崖峭壁,常人很难采到,你这番作为有没有想过万一被人看到会有什么后果?”
冉少棠很小的时候,冉夫人就反复教导她不要与人太过亲近,不要争强好胜,要会藏巧守拙,沉稳处事。
冉少棠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亲娘的这番教诲是为自己好。总结一句话,就是要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千万别引人注目。
所以,为了保命她向来不喜人多的地方,也鲜与人有交流,能一个字表达清楚的,她绝不用两个字。除了傅母和她亲娘。
在冉家奴仆眼中,她就是个性格孤傲的奇怪男孩。估计,和书院的小伙伴们一样,大家都以为她是个一无是处的鹌鹑。唯一出人意料的地方就是偶尔翘课私自出去玩而已。
她一直装的很好。
今天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阿母,您放心,既然是山崖峭壁,定是无人上去的。没有人会看到我采药。”看到的那个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