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瞧见屋顶散乱放着几个空酒坛,毫不犹豫夺下终九畴手中的那一坛,仰头倒进嘴里。
终九畴清俊的双目扫了她一眼,手中空掉,干脆双臂为枕躺在屋顶上。
冉少棠把酒坛放到自己那一边,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了下来。
两人久久沉默不语,夜空如境,照着人的心事越发明了。
冉少棠身下有厚厚的披风,也不觉得冷,虽说酒精不能麻痹她的神经,却也让多日不得闲的她,难得有了睡意。
终九畴喝了几坛酒,被风一吹,却是酒意上头。
他见小师侄上来后,除了夺了他的酒,并未发一言,有些奇怪,侧头去瞧,却见月光下,冉少棠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密如蝶翅。
一张小脸肤若凝脂,恰若皇家专供的官窑里烧出来的白瓷玉盏,细腻光滑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摸上一摸。
甫一发现自己这种邪恶的念头,终九畴惊出身冷汗来。
他是不可能有那种癖好的。
终九畴单掌撑瓦,飞身而起。冉少棠被他的这番动作惊醒,睁开眼看到终九畴背对着自己站到另一边。
“你这是怎么了?若是心里实在烦,可以跟我说一说。我已经让晓月安排人去找宁无极的下落。仇无病瞎了一只眼,又受了伤,没那么容易躲起来。”
“嗯。”终九畴面无表情的持续冷静着。
他再三告诫自己刚才是幻觉而已。
冉少棠以为他有心事不想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他装成江缙的事,问道:“你为何要扮成江缙的样子?”
“做一张人皮面具很麻烦的。若是要逼真到不被人察觉出假来,不仅鼻梁的高度与眼睛的距离都有讲究。你以为随便一张人皮面具就能戴上。”
转化了话题,终九畴话多了些。
“人皮面具不是我做的,是我师父,嗯,另一个师父做的。比较巧合,江缙也是药王宗的人。”
冉少棠听完他的话心中疑惑更甚,问道:“你这张人皮面具用了多久?”
“很久了。其间因为一场大火略有毁坏,重新做了一张。不过还是他的样子。”
冉少棠的心几乎停跳了一下,走上前,看着他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