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

纪与逍对自己的称呼基本上都是“哥哥”或是“何哥”,只会在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纪闵泽面前说自己的全名。

不为别的什么,纪闵泽这人小时候接受不了汤曼君当自己的继母,也不愿意认纪与逍这个弟弟。虽然成年之后,两人因为一个参与到了父亲的企业之中,一个继承了母亲的衣钵进军演艺圈,发展道路完全不同,关系才缓和了些,但纪与逍也从不叫纪闵泽“哥”,甚至吝啬于在他面前提“哥”这个字。

何适一想起纪闵泽这个人,心头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他转移注意力般地打开了汤曼君送来的食盒。

香味在病房中蔓延开来,纪与逍又应付了那边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沉默着看了何适一会儿,问:“哥哥刚才去哪儿了?”

“在外面随便转了转。”

“医院有什么好转的?”纪与逍对何适敷衍的态度感到恼火,声音又降了一些,“哥哥都不陪着我,是因为外面有更有趣的东西吗?”

“没有。”何适帮纪与逍调整了病床的角度,又给他盛出了一碗汤,“吃点东西吧。伯母送来的。”

纪与逍却盯着他看了许久,模样不太高兴。

看他脸色不好,何适有点儿泄气:“与逍,低血糖到昏迷不是小事儿,你要好好吃饭。”

“哥哥喂我。”

“……你右手没事,我可以帮你端着碗。”

纪与逍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我要抱着哥哥,你来喂我。不要让我再重复了。”

何适不习惯这样的姿势,却也不想忤逆病人,只能无奈地给纪与逍喂起了汤。

或许他的动作和表情中流露出了些许的不情愿,纪与逍忽然揪住了他的后领,一口吻住了他。

“与逍……”何适顾忌着他身上的伤,生怕撒了自己手里的热汤,并不敢挣扎,默默承受了好一阵的厮磨蹂·躏。

退开时,纪与逍轻轻咬了下何适正在喘息的微肿嘴唇。

纪与逍摘掉了他的眼镜,被他眼中的迷离取悦,满意地说:“哥哥还是得亲一下才会乖。”

“早这样多好啊,什么事也不会有。”纪与逍摩挲着何适的耳垂,“明天我出院,你请假陪我。”

“明天就出院?医生同意吗?你已经恢复好了吗?”何适想要取回眼镜,却被纪与逍避开了动作。

“别馆有私人医生,待在这里容易受人打搅。如果不是因为……”纪与逍勾着唇角隐去了半句,只说,“我今天晚上就想出院了。哥哥直接请一周的假吧,我在家里待两天,等妈不担心了,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玩。温泉泡不了了,但可以看看雪和极光——”

“与逍。”何适轻轻打断道,“我公司里有很多事情,恐怕请不了这么久的假。”

纪与逍眉梢一挑,眼底满是山雨欲来:“那哥哥打算陪我多久?”

“嗯……再过一个小时吧,我晚上要加班看一组数据,医院里不方便用电脑,我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明天过来接你……”

纪与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伤得这么严重,你今晚不打算陪床?”

何适呼吸一滞,还未反应,门外就传来了吴安有些惶恐的声音:“老板,我已经带人把您让我专门去找的软铺床给搬过来了,现在方便把它抬进去吗?”

纪与逍冷声回:“不用了,拿走吧。”

“啊?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把床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