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眠:“不生气了好不好?”
姜南书抬了抬眼睛,“没生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生气?”
绿茶鉴定手册上的记录,茶艺都喜欢以退为进,让对方觉得错的是自己。
这件事情,纪风眠并没有错,记忆错乱并不是他的主观意愿,他并没有必要认错。
如果纪风眠因为这事认错,姜南书便可以说出他的想法,告知对方不要因为这种手段而认为自己做错了。
三秒之后,他得到了答案,一个完全没想到过的荒谬答案。
“你是不是,吃醋了?”
“?”
姜南书盯着纪风眠的眼睛,用了十秒钟也没能理解,“吃醋?”
纪风眠却觉得自己说对了,“南书,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不要为了过去的事情吃醋……”
越讲越离谱,姜南书出声打断,“没有的事,我没生气。”
纪风眠又想起赵森的谆谆教诲,这种情况下,对方说“没生气”其实就是生气了,一定要继续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只跟你玩,只跟你一起上学放学……”
姜南书听得头疼,赶紧开口,“我真的没生气,刚才那不过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让你因为不是自己的错误认错,以后你要记住……”
“可我真的错了啊,让你不高兴了就是我错了,错了当然要认错。”
再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姜南书索性坦白告诉对方理由,“……,我下午生气,是因为你以为我死了。”
“什么?”纪风眠惊呆了。
“我是你在醴州的那个竹马,你小时候就住在隔壁,我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姜南书停了一下,“你小时候,还是个黑壮的小胖子。”
他等着纪风眠反应过来。
对面帅气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迟疑着说:“姜南书,你不要骗我,我小时候……很帅的。真的,你不用因为吃醋而说这种话,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没有之一。”
姜南书:“……”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浪费做卷子的时间跟纪风眠纠缠这个问题干什么。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手术已经动了,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姜南书冷着脸,抬手,正要关窗。
“等等。”
“干什么?”
或许是他的表情过于可怕,纪风眠小声说了句,“我,我去你家拿猫?”
姜南书低头,把脚边的猫二爷提起来,放到窗户上,冷声道:“你主人找你,回去。”
“喵?”猫二爷试图卖萌。
“回去。”姜南书不为所动。
十秒钟后,姜南书房间的窗帘无情拉上,只留下纪风眠和刚跳回来的猫二爷四目相对。
纪风眠一脸茫然,“所以,刚才又发生了什么?要不,再咨询一下赵森?”
几小时后。
躺在床上的纪风眠睁开眼睛。
在做完手术之后,他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更强了。
不必在晚上,也不必非要十七岁的自己受到刺激才能出来。
比如此时此刻,其实十七岁的他并没有入睡,在为了姜南书的事情辗转反侧。
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挽回一些白天干的蠢事。
纪风眠看了眼对面的窗户,姜南书房间的灯已经暗了下来,估计已经入睡。
他转身,出了房间,打了个电话给纪国华。
纪国华似乎很是惊讶,毕竟纪风眠自从出国之后,没有跟他有过任何联系。
“小眠?你回国了?手术怎么样?”
纪风眠心中冷笑一句,这个当爸爸的也倒是够合格的,两个月不闻不问,要是他手术不顺利,尸体早烂成渣了。
不过,如果他死在手术台上,他爸大概会更高兴。
毕竟,他死了,那些股份就全部归他爸所有了。
他想了许多,声音却没有显露出分毫来,“爸爸,我在醴州,今天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上个学期的成绩排名了。”
“嗯?”
“安可夏的成绩,好像不怎么好,排在年级两百多名,这样下去的话,考个二类都困难吧?”
纪风眠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好像只是为了嘲讽他爸,“上次吃饭的时候,安阿姨还夸得跟朵花儿似的,看来也不过如此,呵。”
他说得阴阳怪气,纪国华那边还是忍不住,摆了父亲的架子,“纪风眠,他再怎么样也算你弟弟……”
“我可没这么蠢的弟弟,好了,懒得跟你多说。”
说完,纪风眠也不等纪国华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耍小孩子脾气嘲讽纪国华,他对安可夏能不能考上大学也没兴趣。
他只是知道纪国华的习惯。
他们的每一次通话,安乐君都会知道内容。
听到这段对话,安乐君大概是坐不住的,会想方设法把安可夏转到安平市去。
毕竟,在安平市要考上大学,可比在醴州要容易多了。
纪风眠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安可夏似乎一直在纠缠姜南书。
可大家都是学生,安可夏的小动作很恶心人,却不能用什么过激手段对付他。
纪风眠便只能用这种办法,让安可夏远离他和姜南书。
起码,不要影响到姜南书的未来。
他不知道在高三那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可夏这人明显是个危险分子,还是送得越远越好。
搞定安可夏的事情,纪风眠接下来的问题在于姜南书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