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步子很散漫,仿佛就是随便在工地上走走,巡视一下,也没有看他。
但云鹤就是觉得这人是冲着自己过来的。
为了检验自己的直觉,他打算借口上厕所离开,然而包工头一直在暗中监视他的工作,在他试图离开的时候,眼里斥责了他摸鱼还试图带薪长时间蹲厕所的行为。
“你看看你这个工作态度!你以为这里是办公室吗?就算你不要工资,其他等着用你的砖块的工人怎么办,干两份活,拿一份工资吗?”
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乙方云鹤也只好继续搬砖。
一边为了下班而加快速度搬砖,他一边观察着那个人的举动。
虽然中途有停留,以及跟其他人搭话,但确实是在向他靠近没错,他推着推车去另外一边,对方也改变了行动路线。
他加快速度,对方也加快速度。
之后就彻底不装了,直接朝着他大步走来。
而他此时得等上头的吊篮下来,把砖倒进去。
乙方云鹤一时站在原地,听着鞋底跟工地砂石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个看不清面目的高个壮汉每靠近他一步,他就更紧张一分。
情绪紧绷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脚底的水泥地出现了裂痕,还沉浸在“我完了我要出事了”的错觉中,紧张的情绪支配了他的脑子,只剩下身体的本能。
一片黑影从头顶打下来,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体型差,乙方云鹤情急之下从推车里拿出一块板砖,眼睛一闭就挥出去了。
但是没有一点手感,恐怕是没有打中人。
好似有一阵狂风拂过,工地的四处传来高低起伏的惊叫声。
闭着眼睛的云鹤心里抱着期待地想:光天化日之下,即使是在核平的横滨,应该也不会有人坐视他人被绑架而不管吧?
又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