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人本就不高大,二十米绳子绕下来被捆得跟蛹似的,动弹不得。
有了白天两个试验品打底,以及三川提供的信息,不到十二点村长是绝对出不来的,到了十二点能不能从人皮里剥出来也还是个未知数。
姜曜就跟它们赌一赌,在首脑失踪的情况下,是先去找首脑,还是按照原计划解决他们!
这外屋里就有个放杂物的大木箱,姜曜让人把东西掏空,再把木乃伊似的村长塞进去。
“大功告成。”
姜曜拍拍手,回到桌前摁住瓶子,“我们继续玩。”
牛凯锐总是摆烂最快的那个,瞄了那箱子一眼,一脚踩板凳上说:“来啊,这次我发数字牌你别想再出千!”
被推着往前走的新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姜曜眉飞色舞地摆弄瓶子,又见面貌难辨跟死了好几天没差别的傅醒干完绑匪的活计后也平静地加入了游戏,心中越发惴惴不安,隐约觉得事情的走向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刚才谄媚恭维姜曜的男人试图问清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道:“为什么要这……”
姜曜把数字发给他,没让他说完:“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继续玩就行。”
她立威颇深,新人们也不敢再问了,只能干巴巴地硬玩。
没过多久,烤好地瓜的小翠抱着个脸盆进来了,热气也熏不出异色的脸对着热闹无比的房间转了圈,放下手里的东西。
“各位领导,番薯烤好了。”
她比村长木讷多了,但也不傻,很会通风报信。
没看到村长后,她对着没给自己眼神的玩家们道:“我爸不在这里了吗?”
新人们心虚得要命,谁敢看她,只有姜曜背挺得直直的,红口白牙张嘴就来:“不知道啊,刚才还跟我们一起玩呢,后来就不见了。”
小翠刚一皱眉,傅醒接道:“你确定不知道?他不是被你玩跑的吗,他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捉弄他。”
小翠提起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说:“那领导们先吃着,我去找找我爸。”
她急匆匆出门了,牛凯锐低着头嘿了一声。
姜阳阳是个戏精,这位曾经一人分饰两角的傅队也不赖么。
唯一的观众走了,四个老人还有闲情逸致演戏,新人里却有人撑不住了。
话最多的新人站起来,说自己想去上个厕所。
他这么一说,另有两个男的也说想去。
姜曜管不了内急,吩咐一句别落单就让他们走了。
三人出门后眼神交汇,等到走出一段距离,确定姜曜他们听不见后,其中一人开始埋怨话多男。
“我就说得把一切发现都告诉那个女的,你不听,非要压轴,现在怎么办,他们好像都计划好了,根本没有我们发挥的余地了。”
“……别在外面说!”话多男也很焦躁,“先回去一趟,再问问那小孩还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吐的。关键线索在我们手里,肯定不止延迟时限这一个作用,说不定mvp就是我们的。”
其他两人可不敢做这个梦,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给人当小弟都没人要。
只是事已至此,船都上了,也没法中途下了。
三人回到这几天休息的房间,关好门窗后打开衣柜。
安安静静坐在衣柜里的小女孩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看到他们弯唇笑了。
话多男赶紧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道:“你乖乖的,我们才能救你出去,知道不?”
小女孩捂住嘴,点点头。
“除了这个村的人都是大坏蛋,你还想得起别的什么东西吗?比如奇怪的门什么的?”
小女孩想了想,摇摇头,伸出手做了个抱的姿势。
话多男见状低咒一声,尴尬地哄道:“叔叔还没准备好,暂时不能带你去见别的叔叔阿姨了。”
他本来都计划好了,想着等那些自以为是的老人走投无路,不知道怎么缓解时限的时候,再把小女孩带给他们看,告诉他们可以通过描述这个龙凤胎里的妹妹特征,向村民表示自己见过小孩了,有进展了,以此延长留村时间,慢慢找生门……谁能想到他们竟然用了那么土匪的做派!
小女孩晃了晃小脑袋,大大的眼珠子滚了滚,“为什么,叔叔你也是坏蛋吗?”
对一个小女孩食言,话多男尴尬又焦躁,语无伦次地给自己场子:“不是,叔叔怎么会呢,是别的叔叔阿姨用了更不入流的方法,他们把村长绑住后藏起来了你懂吗?这样就可以用搜索村长下落的名义光明正大留下来,也就用不上你了!”
虽然他的结论离真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可在他自己的推论里,竟然完美地逻辑自洽了。
“……算了。”话多男嘀咕,“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听不懂。”
他把藏在兜里的地瓜给小女孩,要她乖乖待着,寻思等明天再找机会把她带给几个老玩家看,最好当做刚发现,不着痕迹地把没有第一时间上报线索的事情掩盖过去。
“快走吧。”有人催他,“时间太久了被察觉出端倪的话,还不知道那个疯丫头会干出什么来。”
话多男头皮一紧,赶紧和他们一起走了。
新人离开的时间没有太久,他们回来后,姜曜退下来进了里屋。
三川一直躲在半掩的门后,竖起耳朵警惕地听外面的动静,见姜曜进来才松了口气,小声问村长的事。
“我刚听见了,你把他绑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