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连忙摇了摇头,压低嗓音道:
“不曾,属下封锁了消息,不敢让众人知晓,生怕动摇了军心。”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李项平喃喃道:
“去整兵。”
陈冬河肃着脸退下,李项平则闭着眼,默默地盘算起来。
“不可能用上这一千兵马向东渡河去夺回梨川口,伽泥奚也不可能只带了这两千兵马前来,他又是练气修为……”
“伽泥奚大破敌军,立刻就奔袭而来,后方必定不稳,不如西进试探,在此地每待上一刻,便越危险一分!”
李项平缓缓踱步,走到了帐后,望着高高的谷堆,细细盘算了一阵,腰间的储物袋升起,堆积如山的米粮和豆子通通流淌进腰间的锦囊中,老道的储物袋有一院子大小,堪堪装下这些米粮。
走至众族兵跟前,李项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高声吐出两个字:
“西进!”
一众兵马纷纷拔营而起,八百族兵加上两百山越兵共计一千人,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向西边的林子中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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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泥奚的兵马才踩入黎泾村地界,练气修为便暴露无疑,惊醒了陆江仙,神识自上而下一扫,心中暗忖道:
“看来是那伽泥奚,已经控制了梨川口,东进要拿下黎泾镇了。”
神识扩张到极限,陆江仙立刻就寻找到了李家的几个人。
李通崖正同夫人柳柔绚在芦苇荡上,为三弟李项平收集着突破练气的江中清气,两人掐着法诀等待黎明时清气上而浊气下那一刻。
李玄宣和李玄锋则在西边的黎道口中除完了妖,安抚村中受伤的众人,妖物毁了街道,还须着人手去修复。
黎泾山上的田芸和任氏正围坐在火炉旁聊天,两人年纪渐长,尤其是任氏四十多岁了,睡觉也睡不踏实。
李景恬靠在窗边,一双圆润的眼睛神色忧虑地望着远方,深夜的轻风缓缓扬起她的黑发,身旁的李玄岭乖乖在塌上睡觉。
视识虽然将李家修士通通都看到了,陆江仙的神识却只能在黎泾镇范围内游走,略略思考了一息,掐了个幻术就往塌上的李玄岭脑海中映去。
陆江仙的神识远超寻常修士的灵识,更何况李玄岭眼前还只是个胎息二层承明轮的小修士,当下顺顺利利地接管了李玄岭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