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曦明也有控火之能,看得心痒痒,只是不好暴露,忍着不出手,李曦峻看了一阵,没发觉什么门道,兄长李曦峸已经驾风上来了。
他五官端正,身材高大,足足弟弟高上一头,总是一副端正认真的神情,低声道:
“峻儿,那和尚要走了!”
他比兄弟们足足多出十几岁,接近作父亲的年龄,李渊云不顾家中,一向是他带大,故而称呼之间直称小名。
李清虹毕竟是听了这和尚的建议,她前脚去了天雷峰,后脚李曦峻就派人把那和尚看得死死的,如今听了这消息,急忙道:
“可拦住了?”
李曦峸无奈道:
“拦是拦住了,那和尚不肯依。”
李曦峻拉着兄长驾风出去,果然看见湖上放着一团金光,李家的几个修士正将他团团围住。
徐公明首当其冲,手中拿着一双短戟,面上带了半张面具,用以遮掩他在魔灾之中受的法伤,这些年他因祸得福,突飞猛进,已经有了练气五层修为。
身后是两位新秀——安思明与安思危,一人持枪,一人持剑,都是练气修为,将左右两翼护住。
安鹧言不甚成事,却生的好儿子,这俩兄弟虽然不如当年安景明那般天才,却也是二十五六练气的角色了,都很懂事,向来低调。
空衡和尚被众人围在中间,眯着那一双细眼,白嫩的双手握着禅杖,轻声说着,李曦峻目力极强,看得出他说的是:
“诸位为何拦小僧?”
李曦峻暗叹一声,忖道:
“出现有些早了,前后有几年不曾走动,也很难解释过去。”
于是心思一动,这头扯了扯兄长的衣角,低声道:
“麻烦兄长让他们先散开,把空衡领到青杜山来。”
李曦峸愣了愣,这才发现身边的李曦峻已经练气五层,又喜又惊,听命去了,李曦峻则驾风落回山上。
在青杜山上寻了片小林子,随手摆出几个石凳石桌,李曦峻默默泡起茶来。
空衡的性子这些年来李家早就摸透了,李曦峻不怕他不来,等了片刻,空衡果然驾风跟着落到山上。
这和尚先是微微一愣,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两眼,念了两句长长的、不知名的尊号,开口道:
“小友的修为精进神速。”
“运气好罢了。”
李曦峻应声,空衡与他只在多年前见过几面,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空衡很快将话题转移回来,客气地道:
“小僧要外出一趟,还请道友放我离去。”
李曦峻却已经拿捏住他的性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道:
“法师修的是释宗正法,我只问法师一句,可是去的天雷峰!”
空衡愣了两息,苦笑着点头,李曦峻则和气地道:
“我家长辈正在那处突破筑基,又是法师提议,如今不声不响的贸然前去,若是不能给出个理由,恕我不能放人。”
空衡低声一叹,只好道:
“小僧修古法,突破的机缘在那处,还望道友成全,道友既然信我为人,还请放我离去,我只在天雷峰脚下结庐修炼。”
李曦峻看着空衡诚挚的眼神,咬牙道:
“不是我不愿成全法师,实在是这托词难辨真假,曦峻不能赌。”
言罢已经按在剑上,复又道:
“法师非去不可?”
空衡细长的眼睛盯着他看,点头道:
“不错。”
他话音方落,青杜山上的【青牛偎河阵】赫然发动,升腾起九道青光,交织而来,李曦峻亦拔剑而起,剑光直指空衡,低声道:
“法师熄了这念想,就此作罢!”
空衡身上同样升腾起金光,手中叮铃铃作响,面沉似水,抵挡住李曦峻的剑光,答道:
“小僧若有一句欺瞒之言,便叫我修为尽废!”
李曦峻挥剑斩击,甩出数道洁白如霜的剑气,被他一一禅杖挡下,空衡身后已经亮起一只巨大的花纹青牛,两蹄腾空,就要踏在他背上。
身在阵中,空衡连驾风离去都不能,只能抽杖回身抵挡,被蹬得连退几步,输了一招,更加被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