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铸可以大大方方叫青池宗魔门,李曦治却不敢认,心中大松口气之余只能默默低头当没听过,谦虚道:
“先辈余荫,不值一提。”
程今铸态度已经截然不同,拉过他爽朗地道:
“什么不值一提!当年月阙剑意浮现,我宗内的【万昱剑书】也是动过的,写着剑名是【青尺】,剑意是【月阙】,飘渺变幻,一看就是正道!”
“我等不爱用魔门的仙峰来称呼,但凡谈起剑仙,都用剑名发挥。”
他面露哀色:
“只可惜在南疆出了事!实在可惜了。”
程今铸拉过李曦治的手,轻声道:
“你家生在青池,否则我剑门本应该是与你家最亲近的,这些年我门四处交战,状态实在算不上好,勉强自保,否则定然要接你家子弟入门修行…”
他轻声道:
“忿怒摩诃之事,我家长辈虽然从不参与释修的龌龊事情,却也破例在太虚之中暗自出力救人,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惜最后还是没成…”
程今铸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气,倒苦水般地讲了一通,李曦治仔细听完,微微有些感触,程今铸这才后知后觉,笑道:
“来来来,道友家学渊源,速速与我比上一剑!”
李曦治明白他是怕自己装成了李家人赚他,右手按在剑柄上蓄力,很坦然地道:
“好,我只出一剑。”
‘毕竟《月阙剑典》我也只会这一剑……’
李曦治在心头嘀咕了一句,面前的程今铸顿时正色,抽剑而出,剑气明亮,流淌不息,严阵以待。
万昱的剑法传承已久,程今铸运起剑来,观察起李曦治的动向,见他腰间剑跳起,勾起一道巨大的剑弧,扑面而来。
“当…”
他手中剑一收一抖,面前的剑弧已经消失不见,程今铸退出数步,若有所思,李曦治则心中一空:
“好快的剑,他虽然是练气后期修为,能这样轻松化解我家剑法,足见实力。”
程今铸则摸了摸下巴,轻声道:
“贵族这招剑法走奇道,倒是很有意思。”
他心中痒痒,想着让李曦治多出几剑,李曦治却不欲再拖,只问道:
“我从镗金门手中得了一法器,还请道友替我重铸,好给家人来用。”
“镗金门啊。”
程今铸应了一声,很自然地道:
“自然没问题,可是筑基法器?”
李曦治将【定廪锋】递过去,程今铸接过一看,赞道:
“别出心裁,好宝贝。”
他看起来是熟手,只问道:
“要铸剑?何等真元来驾驭?”
李曦治道:
“松风霜雪一类。”
程今铸估摸一眼,点头答道:
“你那处有什么寒玉寒石,尽管拿来,我替你重铸一番,大约…大约要个两三年罢!这金芒材质极好,打造成如今这模样是大材小用了,改成剑也是轻轻松松的筑基级别。”
李曦治喜而道谢,连忙问道:
“不知多少灵石?”
程今铸随手抚了抚手中的【定廪锋】,很随意地道:
“看着给,不占你便宜,只有一个要求——这法器铸成之后,必须我来命名。”
李曦治不在乎这个,只点头应下来,两人扯了两句,告别离去了。
待到他回头落在院子里,一家人已经准备离去了,李曦治才见了家人半月,顿觉不舍,连忙上前,向着李渊蛟道:
“父亲伤口可好了?怎的这样急匆匆的要走。”
李渊蛟轻声道:
“伤势已经稳定,这伤筋动骨的,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治好,还是要回家闭关三五年。”
他黑衣一抚,沉声道:
“倒是有几事,要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