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张口呼喊富贵先生,忽然怀中一轻、四岁的女儿就被那个一直走在最前方的高大的男人给提了出来,然后文博远就看着那个目光像狼一样的男人像是抓着他女儿后背上的羽绒服,三两步就消失在风雪之中了。
男人的速度快的像是一阵风,而被男人抓在手里的女儿……就像是徒劳无功挣扎着的小乌龟。
“老公!快点往前跑啊!”
文博远的妻子抓着丈夫的手充满了紧张。
文博远迅速回神反抓住妻子的手,两人互相搀扶着快步迎着大雪向着酒店大门而去。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跑了起来,只是每个人奔跑的速度却相差甚远。
跑在最前面的是反应最快、扛着文飞廉的苟富贵,而跟在他后面的是后来居上提溜着小女娃的谢天狼。
在苟富贵肩膀上的文飞廉和像小乌龟一样划着四肢的文星星对视,刚刚还觉得自己被扛起来十分没有面子的文家小少爷就忽然觉得被扛着还是挺好的。
至少他不用像个小乌龟一样被抓着。
然后就是不同样速度的宋三川和四个大学生以及司无涯,按理说司无涯应该跑得更快一点,但他也戴着眼镜、严重的影响了他的行进速度,就只比这几个大学生和宋三川稍稍领先一两步而已。
他们十个人在越来越近的狂风之中先后到达宾馆大门前。
宾馆的迎宾门早已经被关上,好在门内的大厅两侧的迎宾小姐和服务员都没有离开,在苟富贵率先扛着文飞廉到达迎宾的玻璃门外的时候,在大厅内聚在一起搓着手取暖说话的迎宾员和服务生都愣了。
“天哪!外面竟然有人来了!”
“这么大的雪竟然有人走到这里了?!”
“别发愣了快开门啊!”
“老天,这个人肩膀上扛着的好像是、好像是……文小少爷啊!”
迎宾员和酒店服务生愣了三秒之后疯狂的七手八脚地开锁开门。
当大门打开的时候,巴掌大的雪花夹杂着寒风也跟着苟富贵他们冲进了酒店大厅。
先是苟富贵带着文飞廉、然后是谢天狼提着文星星,之后司无涯、宋三川和四个大学生连滚带爬的冲进来,而这个时候苟富贵之前听到的凛冽的寒风已经咆哮着冲到了这里。
但他们却没有看到应该跟上来的文博远夫妻俩人的身影。
司无涯站在玻璃门边监测着腕表上的温度,在他们奔跑的这一百多米的距离里,温度已经从-20c飞快地降到了-33c。
而这种降温还随着那咆哮的寒风继续着。
当狂风夹杂着大雪拍打在酒店的玻璃大门上时,在大厅内的众人都能够看到那透明的玻璃上在瞬息之间就布满了白色的霜花、并且飞快地从四个角落向着中间蔓延。
一个服务生的手无意识地按在玻璃大门上,在暴风雪扑面而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却感到手掌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啊!”
到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粘冻在了玻璃门上,根本无法拿下来。
“啊啊啊我的手被粘住了!快来帮帮我啊!”
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处在混乱之中,包括苟富贵在内的一个人都紧盯着门外的暴风雪、寻找着文博远和他妻子的身影。
文飞廉没有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跟上来,着急地想要冲出大门找他们,却被谢天狼一把抓住后领,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男孩坚强的一路在这个时候终于没办法再坚强下去,他凶狠的像个小狼崽子一样的对着谢天狼大吼:“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我爸爸妈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长发的青年按着他的脑袋把他的脸对向不停在灌入风雪的门:“有力气就对着外面喊你爸爸妈妈!听到他们的声音我们才能救人!”
文飞廉满脸都是泪水的看了苟富贵一眼,然后他努力憋住眼泪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对着门外的暴风雪喊爸爸妈妈。
“爸爸!爸爸你们在哪儿你们快回来啊!”
“妈妈!我和星星都在等你们,你们在那儿喊一声啊!”
文星星或许是感受到了哥哥的恐惧与害怕,在文飞廉喊了两三声之后也瘪着嘴大声的哭喊起爸爸妈妈了。
然后,已经切换了猫头鹰血脉加成的富贵听到了在暴风雪的咆哮中那细微的、艰难的喊声。
“飞廉!咳咳……星星!”
猫头鹰富贵眼睛一亮,直接看向谢天狼:“七点钟方向,他们应该跌倒了,可能被冻住了走不了。”
谢天狼在他的心上圆开口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然后果然在七点钟方向的台阶上找到了摔倒的两个人,甚至他们的身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僵硬的无法自己爬起来了。
然后在所有人的紧张的等待中,哇哇大哭的文星星和憋红了脸的文飞廉终于等来了那个提着他们爸爸和妈妈的大英雄。
裹成了一个球的小姑娘哇哇大哭的冲到了妈妈的怀里,而文飞廉也扑到了父亲身边。
这时候的文博远和他的妻子身上已经落满了雪、甚至脸上眉毛上都结满了霜,看起来狼狈又苍白,而且他们的脸因为受了冻而一时没办法做出什么表情,只能僵硬地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孩子们。
不过,即便是面无表情,文博远的眼中也是带着笑的,他看着在门边站着的四个人。
他赌赢了。他带着孩子和妻子活着回到了酒店里,即便是靠着贵人的帮忙助、欠下了大人情,但他们不用担惊受怕的在商场等待、之后一家人也可以在酒店里一直等到这暴风雪结束。
这就是他的胜利。
“天哪,真的是文博远先生!服务生快拿热毛巾和热水过来!还有把电暖器拖过来!”
“算了先把文先生和他的妻子抬到沙发边去,再把咱们酒店的私人医生带过来,让他看看文先生和吴女士有没有冻伤。”
文博远一家得到了酒店大堂经理的特殊认真关照,暂时不用苟富贵他们操心。
而这个时候他们操心的是怎么关上已经被冻住的酒店侧门。
暴风雪呼啸着疯狂的往大厅里冲,大厅里的温度也随着风雪而快速下降。
还有那个手被玻璃门冻住的服务员,他的几个同事已经拿着热毛巾和温水过来想要帮他把手从玻璃门上撕下来,但外面的温度太低、直接把整个玻璃门都冻成了一块坚硬的冰冷的石头。
无论另外的服务员在这个被冻住的服务员手上浇了多少温水,那原本还有温度的水就会在瞬间重新凝结成冰。
反复几次下来被冻住的服务员的手不但没有被扯下来,反而被冻得更严实了。他的手甚至都已经出现了蓝紫色的被冻伤的状态。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我的手不会拔不下来了吧!!我现在已经觉得手没有知觉了,我的手不会废掉了吧!”
这个年轻的服务员撑到现在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他红着眼用力地向后拉扯自己的手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冰冻的大门上扯下来。
但当他用力过猛的时候,他的同事尖叫着制止他:“别再动了你的手流血了!你真的想把你的手废掉吗!!”
但这个服务员更大声又痛苦地吼了回去:“那怎么办啊我又没有别的办法了!热水也不行热毛巾也不行!继续动下去我的手也保不住啊!”
吼到最后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服务生也哭的满脸鼻涕泪了。
然后,他们听到一个有些迟疑却很好听的声音。
“那个,我有一个办法,不过可能会有点疼。”
迎宾小姐和大厅内的服务员都看向了这个俊美的青年。
“你有什么办法!不管有什么办法只要能保住我的手都可以!求求你了快说吧!”
苟富贵点点头转头看向自己的攻具狼,伸手一指:“让他用刀把你的手和玻璃门分开。可能会划破你手掌的一层表皮,但是他的手很稳,动作也快准狠,你大概会感觉到有点疼,手却不会受太重的伤。”
“你愿不愿意?愿意的话我就让他动手了。”
苟富贵的建议实在是有点血腥,怎么想用刀割开手掌和冰冻的大门都会流很多血。
但是那个年轻的服务员只是沉默了三秒就吸着气咬牙同意了。
他刚刚看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冲进暴风雪里飞快救人的画面,相信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帮帮我吧。你们放心,不管我的手被划开了多少,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会怪、呃?”
喀。
在年轻的服务生还在认真的说着为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清脆的声音响起、他只感觉到手掌心和指腹仿佛传来了微微的刺痛感,那让他崩溃的一直粘在玻璃门上的左手,就那么轻易的和冰冻的玻璃门分开了。
谢天狼收回了自己的纳米丝线刀,转身就回到自己心上圆的身边。
“不谢。”
服务生愣愣地看着自己只是被削掉了薄薄一层皮的手掌心和五个手指的指度,再看谢天狼的背影差点就要当场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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