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看看。”宋瓷直接走楼梯上二楼,一到二楼,便听到韩淼笑得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好奇孩子们到底在玩什么,竟会如此开心,便放慢了脚步声,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玩具房的门半掩着,宋瓷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听到韩淼喊道:“石头!”
韩珺则喊:“布!”
韩淼哀嚎:“我又输了!”
韩珺则冷酷地说道:“低头!”
“来吧!”
然后宋瓷就听到了一阵电器颤动的声音。
是什么声音?
宋瓷纳闷地推开门,便看见了令她崩溃的一幕——
只见,韩淼与韩珺面对面坐在她们的小沙发凳子上。韩淼微微低着头,韩珺手里拿着一把粉色的电动剃发器,正在剃韩淼的头发!
两个孩子的头发从生下来就没有剃过,胎发已经长到肩膀位置了。
但此刻,韩淼那头柔顺飘逸的齐肩短发,被韩淼剃了六七刀,露出好几块圆溜溜的头皮,只有几缕长发还贴在头皮上!
而韩珺的头上也被剃了两刀,像是两条蜿蜒的河流将一座高山从中间劈开,露出那白嫩嫩的头皮!
宋瓷:“啊!”
听到宋瓷的叫声,韩珺吓得一哆嗦,跟韩淼一起回头盯着门下的妈妈。
韩珺手里握着剃须刀,冲宋瓷笑了笑,天真地说道:“妈妈,剃头发。”还是那种邀功的口气。
韩淼披头散发像个小女鬼,也冲宋瓷笑得裂出一口白牙,声音软糯糯地说道:“妈妈,划拳,我们会划拳啦。”
完整的童年,绝对少不了挨揍。宋瓷气得要死,想找个东西揍她们俩,但手边没有合适的揍人工具,便走过去揍他们的屁股。
楼下,宴清修听到宋瓷的尖叫声,被吓了一跳,他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跑上楼来,与闻声赶来的韩湛在楼道遇见。
一边爬楼,韩湛一边问宴清修:“楼上出什么事了?”宋瓷那声音特别惨,韩湛担心宋瓷是摔倒了,吓得脸都发白了。
宴清修也是一脸懵,“我不知道啊,韩先生!”
两人一起跑到玩具房门口,瞧见宋瓷在暴揍两个丫头,都停下了脚步。
韩湛问:“怎么回事?”
宋瓷停下揍人的动作,她把两个孩子拎到了腿跟前。“你看!”
韩湛好奇地朝孩子们的头上望去,待看见韩淼与韩珺脑袋上的头发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文字符号:o_o...
宴清修站在他们夫妻后面,也是一脸的忍笑。
韩淼与韩珺意识到她们做错了事,韩珺赶紧将电动剃发器丢到地上,低着头说:“我错了。”
韩淼一边哭,一边吼道:“妈妈打我!爸爸,妈妈打我!你打她!”
韩珺觉得韩淼要挨揍。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怂恿爸爸去打妈妈。
韩湛深吸一口气,决定将门关上。关门之前,他对宋瓷说:“瓷宝,你随意,但别气坏了身体。”
韩淼韩珺瞧见爸爸不仅不管她们,还把门给关上了,彻底绝望了。
但宋瓷已经消了气,也下不了手了。她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与两个孩子讲道理,告诉她们什么时候可以玩,什么游戏绝对不能玩。
姐妹俩一边抹泪一边听着,不敢再哭闹。
过了会儿,宋瓷拉开门,对守在屋外的韩湛说:“去浴缸放热水,我要给她们剃头发,等会儿要洗澡。”
这狗啃了的头发是不能出去见人了,宋瓷只能给她们将头发全部剃了,剃成了光头再重新长。
韩湛忙去放热水,等宋瓷给孩子们剃好头发,孩子们的脑袋便成了两颗卤蛋。
洗澡的时候,韩珺与韩淼盯着镜子里那两颗卤蛋脑袋,都忍不住抬起手抱住脑袋,不好意思见人。
宋瓷告诉韩湛:“我本打算带他们去参加亲子聚会的,这下好了,带不出门了。”
韩湛忍着笑在韩珺头上摸了一把,说:“也不丑,还挺萌的,像个小和尚。”
宋瓷又气又好笑,她指着在浴缸里扑腾的韩淼,问韩湛:“珺珺像是小和尚,淼淼呢?你看,淼淼胖嘟嘟的,全身都是肉,这脑袋剃成了光头,就更不好看了。”
韩淼泡在浴缸里,手里捏着一只小黄鸭在玩,根本就不知道母亲有多嫌弃她。韩湛盯着韩淼看了看,歪着头说:“像不像个小弥勒佛?”
宋瓷直接笑了出来。“有你这样说孩子的吗?”她伸手捏了一把韩淼肚子上跟大腿上的肉肉,问她:“好玩吗?”
韩淼举着那个小鸭子,笑得没心没肺,说:“好好玩,妈妈!”
宋瓷骂道:“你个小傻白甜。”
-
给孩子们洗了澡,换了睡衣,宋瓷拿出手机给她们姐妹俩拍了好几张照片,直接发到了微信群里,让亲朋好友们都欣赏欣赏这两个家伙的新发型。
韩旺旺瞧见了韩淼与韩珺的新发型,直呼好萌。
她把孩子们的照片转发给了江臻,问江臻:【宝,你看我的弟弟妹妹,是不是很萌?】
与韩湛夫妇道别后,江臻先回公司去处理了一些公务,这才开车回了江家。
他将车停在江家院外的路边,下了车,便看到了韩旺旺发来的图片。
江臻站在路边与韩旺旺聊天,他回道:【萌。】
韩旺旺:【真的太萌了,我要去给她们挑选两套和尚衣服,给她们穿了拍写真,等她们长大了好笑话她。】
江臻看到这消息,心道韩旺旺真是恶趣味。他直接发语音问韩旺旺:【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啊?】
韩旺旺:【漂亮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
江臻又打字回复她:【咱们都好看,以后你和我的孩子,一定也很萌。】
这下韩旺旺就没回消息了。
江臻笑了笑,便看到两束光从远方打了过来,落在他的身上。他将聊天信息里最后那句话删掉,这才关了手机,抬头看向车。
是江顾川开着车回来了。
江顾川为了扮演孝子,想在江伟民跟前多尽孝,工作后也没有搬出去居住。
江顾川将车停在了江臻面前。
江臻放下车窗玻璃,偏头问江臻:“怎么把车停在外面?停院子里去啊,放外面小心被别的车剐蹭了。”
江臻摇头,“这路面这么宽,除非是故意找事,不然碰不着。”
江顾川总觉得江臻这是话里有话,但他一时间又揣摩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暗喻什么。
这时,江伟民遛完狗回来,他牵着那条狗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
瞧见这兄妹俩一个坐在车里,一个站在路边说话,将这路都堵住了,便隔着一条马路问他们:“你们兄妹站这里说什么呢?有话进屋去说啊!”
江臻朝江伟民看了一眼,这才转身朝着江家大门走,江顾川则先把车开进了院子。
江伟民被狗拉着快步穿过了马路,他追赶上江臻,气喘吁吁地问他:“碧儿,吃饭没?”
那狗越来越大,撒了欢地跑起来力气可不小。江伟民一个大男人,也被那狗拉着跑得直喘气。
江臻帮江伟民拉住狗绳子,那狗以为是江伟民拉住了它,阻止了它撒欢的步伐。
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瞧见拉绳子的人是江臻,顿时老实了。
江伟民见这蠢狗一遇到江臻便变得乖巧起来,不由得笑道:“这狗就服你。”
江臻似笑非笑地说了句:“狗仗人势,狗也是欺软怕硬的。”
江伟民愣了下,然后哭笑不得地骂江臻:“这是在拐弯抹角骂你爸爸是软骨头?”
江臻说:“冤枉啊!”
江顾川将车停好,手指转着钥匙圈朝江家正门走过来,便听见那父女俩人有说有笑。
他站在大门口,回头望着牵着狗走进院门的江氏父女俩。望见江伟民对面笑容的脸,江顾川心里有些不舒服。
到底是亲生的啊!
“顾川,把这狗拖去,让人给它洗个澡,瞧着脏兮兮的样子。”
“嗯,好。”
江顾川接过狗绳子,拽着蠢狗去后院的狗池子里洗澡。
朱秀兰听到说话声从厨房里走出来,她香奈儿套装外系着一条哆啦a梦的裙子,手里还拿着一个蒜头,一看就是在亲自下厨。
“碧儿!”朱秀兰热情地叫住江臻,问她:“碧儿吃饭没?你哥加班刚回来,还没吃饭呢。你要没吃饭啊,就快去洗个手,咱们一起吃。”
江臻今晚见韩湛夫妇的时候,根本没心情吃东西,到现在肚子还是饿着的。
他颔首喊了声朱阿姨,这才说:“那就多添一双筷子吧。”
“好好好。”
朱秀兰很快便将最好一道菜烧好,她和保姆一起将菜端到桌上,见江臻过来,便说:“碧儿这么晚还没吃饭,公司事情很多是不是啊?”
江臻道:“还成。”
江顾川还在后院给狗洗澡,一时半会儿不能开饭。
江伟民端着一盘葡萄放到江臻面前,对他说:“你先吃点儿葡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