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特意去看,甚至都难以觉察到。
可偏生是这样的杂草,却异常的顽强。
莫惊春试图去铲除,甚至对自己严令,切不可胡来。
然而这杂草迎风生长,恣意得不得了。
这可忒是烦人。
尤其是助长这杂草的陛下本人,也被莫惊春迁怒到。
忙得昏天暗地的那几日,对莫惊春而言,其实正是好事。
他需要冷静。
那不过,才短短三个月,以及一场猝不及防的交合,怎就至于如此?
此时此刻,莫惊春还分得清楚,什么是天性在鼓动,什么是他自己的意愿,可是随着时日的渐长,莫惊春生怕自己分不清。
他到底是真的因为喜爱而动容,还是被这天性所裹挟?
许是因为莫惊春的性格太过严谨,对比公冶启的肆意无谓,他却是做不到的。
刘昊未必看得出来莫惊春的想法,但他多少猜到了户部侍郎对于和陛下这份关系的迟疑和徘徊。对于刘昊这等身边人来说,有莫惊春和没有莫惊春,那是截然不同的差距。
莫惊春不知道,可是刘昊却清楚得很。
公冶启是从来都没有迟疑犹豫过的。
这世间无趣无味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莫惊春,与他那一身缠绕的信香,对公冶启而言,就像是骤然闯进黑白世界的一抹彩色,实在绚烂无比,又特别惑人。
公冶启享受,并且渴求这种欲念的驱使。
越是激烈,便越是欢愉。
而身为这份欲念的起始,身为莫惊春本身,陛下只会悄然竖起围墙,层层地将莫惊春护在中间。既是保护,又是某种意义上的囚禁。
这二者,有时不尽相同,却又殊途同归。
莫惊春不知道刘昊在想什么,他只在长乐宫的门口停留了半晌,就悄然退了出去,只留下莫惊春一个人站在长乐宫内。
一个人。
莫惊春迟疑地看着手中的香囊,与长乐宫内隐隐绰绰的信香。
他的嗅觉,不自觉地捕捉着这其中最是浓郁的气息。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莫惊春已经站在了寝宫内殿,他眼前对着的,是龙床。
这里,便是信香最浓郁之所。
莫惊春感觉到,他的牙齿在无力地咬合。
他在隐忍。
莫惊春的眼睛逐渐变得潮/湿,仿佛落下朦胧的一层雾。
短暂的满足,似乎勾起了更为剧烈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