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冯思言的那一刻开始,他第一次想要得到一个人。
他开始为一个女孩牵肠挂肚,绞尽心思的去追求一个人。
周泽北认为自己终于发现了爱情。
但是冯思言和他以前接触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令他屡屡受挫,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得到她,为此他苦恼的向谢岚倾诉自己的烦恼。
谢岚身为他的红颜知己,女人更了解女人,也许能给他一些不一样的建议。
谢岚果然给了他建议,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和往常一样,在他遇到困扰或者不高兴的时候帮他出谋划策,非常认真的帮他追求冯思言,当做自己的事情一样上心。
而周泽北并不知道,她心底真正的痛苦。
为了留住所爱的人,不惜帮助他去追求别的女人,将他送到别的女人身边,而她,却只能微笑面对,将所有的悲伤酸涩压在心底。
她曾以为,至少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不是的……自己终归只是周泽北人生中的配角,是那种,怀着暗恋,也要嘱咐他找到真爱的悲哀角色。
周泽北在谢岚的帮助下,终于追求到了冯思言。
这一天他高兴的告诉谢岚,他向冯思言求婚了,而冯思言也同意了,他们要结婚了。
那天的周泽北,那样的高兴,神采奕奕又深情款款的同她诉说着他和别的女人的动人爱情故事,满怀期待的说他们即将走进婚姻的殿堂。
那个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周泽北,看似多情有无情的周泽北,终于还是为一个女人改变了。
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是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的……
但是那个女人却不是她。
谢岚笑着说恭喜,可是她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拼命的喝酒,想要为自己可能控制不住的失态寻找借口,那天晚上他们喝了很多的酒,直到喝到失去意识。
她很害怕,怕自己会变成怨妇,暴露自己的心事,然后彻底失去这个男人。
如果能忘记一切,该多好。
如果能不爱这个人,该多好。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朋友,该多好。
………………
时薇睫毛颤了颤,记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她稍微动了一下,却不小心碰到了一片温热的肌肤,随即一愣,眯起眼睛向旁边看去。
英俊的男人闭目躺在她的身边,他睫毛卷长,鼻梁高挺,侧脸如同被刀凿斧刻出来一般,俊朗又迷人,被子随意的盖在他的腰间,露出赤果的上身,结实的胸肌和延伸下去的人鱼线……
看来一场醉酒,两人又上床了。
时薇揉了揉自己的脑壳,叹道:【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和管不住自己心的女人,真是绝配啊。】
小六:【……】
时薇垂眸睨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嘴角一撇,淡淡嗤笑了一声。
小六小心翼翼的道:【您好像对他不太满意。】
时薇慵懒的道:【还好吧,其实他和谢岚还挺般配的,天生一对呢。】
小六:【……】
时薇道:【一个多情薄幸,一个敢爱不敢言,如果谢岚敢破釜沉舟一次主动追求,我倒是还高看她一眼,但是她这样什么都不说的放在心里,一边做着周泽北的红颜知己,一边帮助周泽北追求他爱的女人……你知道谁最可怜吗?】
小六:【谁?】
时薇:【当然是那个被追求的女人咯,她如果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是个这样的人,还有个可以随时上床的红颜知己,就连那些让自己很感动的事,也是周泽北和别的女人商量出来的,怕不是得气出心脏病来?呵呵。】
小六:【咳,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时薇托着腮,欣赏了一下周泽北的英俊面容,确定他长的很是过得去,正义凛然的道:【当然是攻略他,替天行道,不让他去祸害别的无辜女人了!】
小六:【……】
时薇问:【现在他的好感度是多少?】
小六:【60……】
时薇点点头,指尖轻轻掠过周泽北的面容,眸中笑意深深,【很好,基础还算不错。】
时薇也没有叫醒周泽北,只是躺在一旁假寐,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对方。
无论对方在感情上怎么渣,但这张脸还是很耐看的,而且从他写的那些歌来看也确实很有才华,难怪迷的谢岚晕头转向……哪怕现在拥有一切,却还是痴心不改。
………………
周泽北昨夜喝的有些多,到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他有些记不清了。
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屋顶和装饰,理智渐渐重回了脑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身旁的女人,脸上顿时浮现尴尬不已的神色。
虽然之前他们确实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但是自从他决定追求冯思言之后,就明确表示过要和谢岚结束肉体上的关系,谢岚也非常理解。
所以说起来,他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过了。
可是昨天,酒后乱性,他们又上床了。
周泽北轻咳一声,他抿着唇从床上下来,拿过旁边散落的衣服穿上,试图让一切看起来自然正常,但是忽然……身后的女人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周泽北回过头。
恍然间对上她那双几乎会说话的黑眸,她一头长发略显凌乱,眼角有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只是这一次,看着他的目光……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仿佛欲语还休。
那一瞬间,周泽北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在失控。
但这种错觉转瞬即逝,很快女人就松开了手,像是往常无数次一样,若无其事的看着他,柔声说道:“昨天你不该留下来的,快点回去吧。”
一如既往的包容,她从来不会和其他女人一样,不会争风吃醋,惹是生非,在她身边,自己没有任何压力,可以绝对信任。
没有任何忧虑。
而且她总是会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周泽北松了一口气,他也想尽快结束这个错误,他站起来对女人笑了笑:“那我走了。”
说着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推门离开,熟悉的好像是出入自己家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