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思礼说:“那天救那个出车祸的人时,是你说的,狗仔也要讲良心。既然要讲,那就讲到底吧。”
顿了顿,他迟疑道:“要不这样,我一个人顶了这事儿,别连累你?”
徐浩翻了个白眼,拍他一巴掌:“是兄弟就别瞧不起人。就你有良心,我没有吗?反正这一行我也早就看不惯了,要不是为了生活,谁赚这个黑心钱?”
“那将来咱俩干嘛去?”
“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上回我偷拍那谁,他粉丝不是还夸我拍得好吗?开玩笑呢,拍了多少年了,我这摄影技术不是吹牛,去拍写真,当独立摄影师,那叫一个绰绰有余……”
两人一边说一边笑,走进了对面的便利店里。
几分钟后,卢思礼闻着方便面的香气,吃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面,感慨道:“我现在就希望这事儿能解决掉,蹲横店那会儿,我被冯夫人去世的戏给感动哭了。这片子要是上映不了,真的太遗憾了。”
徐浩也喝了口面汤,说:“你别想那么多了,天无绝人之路,会好的。”
卢思礼点头:“嗯,肯定会好的。”
天刚刚亮,昭夕就被吵醒了。
陆向晚毫不客气地走进卧室,脱了鞋,踹一脚床上的人,又推了一把另一边的宋迢迢。
“起床了,朋友们。”
两个醉鬼头有点疼,晕晕乎乎睁开眼,还在状况外。
昭夕有气无力地问:“这才几点啊,再睡会儿……”
陆向晚又是一脚:“滚起来。有正经事!”
宋迢迢在一旁揉揉眼,脸上带着宿醉后的苍白疲态:“什么正事啊?”
陆向晚:“给你俩半小时的时间——不,宋迢迢,你只有十分钟,洗漱一下。昭夕,你有半小时,好好撸个装,进入战斗状态。然后来客厅。”
昨夜回到公寓,陆向晚伺候两位醉鬼洗漱睡觉,像个老妈子似的。
她万万没想到,新闻圈里的白骨精陆女士,有一天会插着腰,站在浴室门口,监督两位喝醉酒的大朋友——
“刷牙。”
“那是沐浴露,不是牙膏!”
“那是卫生纸,不是毛巾喂!”
“等等,你要干嘛?撒尿去马桶啊,你蹲浴缸里干什么?!”
……
心好累。
能不能绝交啊。
好不容易伺候两位大小姐睡下了,天不亮,陆向晚又爬了起来。
她拿了昭夕的车钥匙,开车回了趟社里,把该拿的设备都拿好了,请了个假,回到国贸。
一共搬了两趟,才把设备都搬回客厅。
又花了半小时,才布置好现场。
宋迢迢洗漱完毕,被陆向晚抓去客厅,一见客厅里的阵仗,吓一跳。
“你架摄像机和麦克风干什么?”
“做个采访。”
“采访谁?我?”
“当然不是你。但你也很重要,有五分钟的镜头。”
陆向晚先向她询问了一堆法律问题,悉数关于偷拍和个人权。
宋迢迢说:“虽然法律有明文规定,偷拍的确侵犯了个人,但我国向来在这方面做得很差劲。大众认为明星没有,拿了社会的巨额红利,就该活得透明。所以这个官司真打起来,不见得会赢得漂亮。哪怕赢了,也会被群众诟病吐槽。”
陆向晚:“不打官司,就事论事而已,主要起个威慑效果。”
半小时后,昭夕也化好了妆,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客厅里。
陆向晚看她片刻,说:“口红淡了,把你的迪奥999涂上。”
宋迢迢也说:“头发别披着了,扎起来吧,走精英路线。”
三个女人忙忙碌碌好半天,途中又叫了个外卖。
宋迢迢回头看昭夕:“怎么,今天不减肥了?居然和我们一起点牛排套饭了。”
昭夕微微一笑:“再给我加个鸡腿。”
宋迢迢:“……”
陆向晚:“……”
三人吃了饱饱的一餐饭,席间都在商议。
中午十二点,才正式开工。
宋迢迢替昭夕掖好耳边的最后一缕碎发,“行了,很完美。”
陆向晚倒计时后,拿着话筒,站在摄像机前。
“大家好,我是新华社记者,陆向晚。”
“相信大家都听说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明星酒驾案,作为电影《乌孙夫人》的女二号,陈熙的案情在昨日已尘埃落定。然而距离庭审结果公布仅一小时,网络上又突然爆出的关于导演昭夕的大量黑料。”
“那么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呢?今天,新华社记者为您带来当事人昭夕的独家专访。”
这是周日,所有人都闲暇的日子。
采访进行了半小时,剪辑一下午,就在晚上六点,黄金时间,采访视频忽然出现在网络上。
很多人惊讶地发现,那个平日里在央视频频出现的新闻记者,专门播报重大的新闻陆姓向晚,居然出现在了仅在网络上流传的视频里,采访的还是娱乐圈的新闻。
她依然一身西装,表情完美,神情庄重。
而在她简单的介绍后,出现在镜头里的人,正是昨日的舆论沸点:昭夕。
与众人预料中的颓丧状态不同,镜头后的“木兰”依然是昔日的模样,神采飞扬,落落大方。
她坐在镜头前,微微一笑,说大家好,我是昭夕。
那双眼里有前所未有的坚定。
全世界都在帮她,她有什么资格倒下。
身后的人都在作战,她便更该一往无前。
电影搁置也好,上映也罢。群众相信也好,怀疑也罢。她要说的只是真相。
爷爷说得对,人生那么长,难道她只活一两年?目光要长远,耳要清净,心要坚定。
昭夕端坐于镜头前,眼里若有光。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ida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