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为了躲避父母的爆料,他才把人带出来,但后来这趟出门好像也找到了新的意义。
他们沿着街头慢慢走。
天上又飘起小雪来,细细密密,像水晶球里的世界。
沿途,程又年为昭夕介绍。
“这是我读小学的地方。门口的阿姨做的炸薯条很好吃,至今还在做这个生意。”
“哪家?”
“就这家,年关打烊了,下次带你来。”程又年想了想,又笑了,“你要是不怕长胖的话。”
昭夕捏捏自己的腰,哼了一声,“早八百年前就被你喂肥了。”
“这叫健康。”
“才怪。这明明叫毁容。”
“前面有个画室,我小时候在这学过国画。”
昭夕一惊,“你还会画国画?”
“一点点吧。”程又年谦虚道,“中学时流行兴趣班,不少人练毛笔字、学乐器,我嫌乐器贵,就挑了国画。”
“为什么不学书法?毛笔也不贵呀。”
程又年顿了顿,说:“你不觉得学国画,听起来会比较高雅?”
昭夕笑出了声,点评道:“原来装逼要从娃娃抓起。”
“所以要好好注意,今后我们……”程又年若有所思,停顿两秒,才说,“现在开始最好不要装逼了。”
“嗯?”
昭夕起初不解,抬眼看他时,才慢慢会意。
今后我们……
我们?
从娃娃抓起……
娃娃?
她恍然大悟,先是一愣,随即面上一热,有点慌乱地嘀咕:“你在想什么啊程又年!”
“未雨绸缪而已。”程又年很谦虚。
“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不要乱想!”
“偶尔还是可以展望一下未来的。”
“……”
正巧经过一家童装店,大过年的老板还开着业,孤灯如豆。
昭夕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被橱窗里各式各样的童装吸引住。
“总觉得比成年人的还要好看。”
程又年:“再好看你也穿不上。”
昭夕:“会不会讲话?不会讲话就闭嘴,听我讲。”
程又年笑笑,“你讲。”
昭夕伸手指指墙上的两套棒球服:“白色色和蓝色,你喜欢那套?”
程又年凝神看了片刻,手一偏,落在旁边的小裙子上,“那套。”
昭夕愣了愣,挑眉说:“我喜欢男孩子。”
“那不巧。”程又年莞尔,“我想要女儿。”
就要儿子还是女儿这回事,两人后来争执了一路,各持己见,到小区时都还没有达成统一。
是在看见近在咫尺的居民楼时,昭夕才从畅想中拉回思绪。
“等等,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程又年:“未雨绸缪?”
昭夕:“……”
昭夕:“我都不一定会嫁给你,怎么就开始讨论孩子的问题了!”
程又年难得顿住,眉头危险地扬起,“不一定嫁给我?”
他连脚步都停了下来,“那你要嫁给谁,昭夕?”
昭夕佯装思考,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仔细想想,其实梁若原野不错啊,痴情种子一个。再说说贝南新,浪子回头金不换,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哦?还有上次追我那个小老板,李——”
话音未落,路灯下的男人忽然摁住她的腰,头一低,将还未出口的话悉数封在口中。
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昭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起初呜呜挣扎了两下,然后半推半就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