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向林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敬佩、与……爱慕。
其实,朝云峰的小弟子们已经被秦宓真压迫多时了,如今有人来狠狠的揍了她一次。看她被吓得屁滚尿流,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打心底也是觉得好爽!
特别是那小修士狗蛋,盯着林悦,两眼都在冒光。
小和尚敲打木鱼的动作一滞,对一同走上前的季星泽道:
“经此一役,只怕你的小师弟大宝贝,可就要藏不住了。”
季星泽轻嗤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但视线还是牢牢锁定在了小师弟身上。
而林悦来到了那处,低头一看,却发现除了碎石之外,居然空无一物。
她的宝贝呢?!
三师兄也追赶了上去,忙问她在找什么?
林悦比划道:“就是在长生城得来的那件新娘袍呀!”
那新娘袍乃是出自海外闽家的上品法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刚才,她在用翳形符篆隐藏自身的同时,也飞快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了法衣披上。
之后,秦宓真暴怒,发了大招。
而林悦早就想到了之前季星泽,用自己的黑影幻化出来的长生城城主之事。
她自认没有大师兄空手造人的本事,却可以借用这件新娘袍做一做文章。
所以,她在快速运转之中,将新娘袍脱下留在了原地。
果然,那新娘袍一离身,便被秦宓真发现,也以最快的速度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而后,林悦便声东击西,一击即中。
这策略施行的相当完美,可就是现在那新娘袍不见了。
她用这件新娘袍躲过了长生城城主的迫害,躲过了返魂树树妖的攻击。更是与季星泽、黑袍人对决之时,也用这件袍子救命。
真可以说是跟着她出生入死、情意深重了。
现在一下子就找不到,林悦也是怅然若失。
难道秦宓真那么厉害,居然一下子把那件新娘袍给轰成了渣渣?
可即使是渣渣,也该留下点印迹啊,怎么什么都没有了呢?
三师兄得知道林悦在找的乃是海外闽家的上等法衣,安慰道:
“没关系的,你若是想要海外闽家的法衣,便问二师兄买一件即可。你难道忘记了,他可是海外闽家的少家主啊。”
连林悦闯祸精跃儿,在文中都没有详细介绍背景,那连名字都没有的二师兄,就更不会在书中有所背景描写了。
林悦忙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她还怕三师兄追问,却发现三师兄似乎也有些神情飘忽。
其实,三师兄口中虽然说的笃定,心里却难免忐忑。
往日里,二师兄与小师弟多有不合、略有龃龉。
能让二师兄甘心情愿的卖一件上品法衣给小师弟,只怕会很难呢。
不过,今日小师弟也为二师兄之事,出了这么大的一份力,他总不好拂了小师弟的面子吧。
若是二师兄还是不愿意,他就是逼,也要逼着二师兄给小师弟一件法衣。
三师兄如此打定了主意,心情便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那厢秦宓真又惊又怕,神情恍惚,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后来,还是被几名朝云峰的弟子搀扶着回去。
她走了一半,与从大殿之后出来的一名白衣仙子不期而遇。
“真真这是怎么了?”
众人寻声一看,却是朝云峰峰主夫人聂含情。
聂含情可是若叶大陆第一美人,当年除了修心宗门下的师兄弟为其大打出手之外。更有无数英雄好汉为其折腰。
后来,她与朝云峰峰主结为了道侣,又让多少修士为其在深夜买醉到天明。
这聂含情眉目温柔、面带娇羞,自有一段风情。
如果说,秦宓真犹如一朵热烈怒放的红玫瑰。那聂含情便似柔弱的水中白莲。只怕人说话稍重了一些,就会把她给吹化了一般。
往日,要是有聂含情出现,所有人都会屏气凝神,把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她的身上。
只是今日,众人又突然发现,独秀峰的小师弟林悦,虽是男子之身,那美貌却半点不比聂含情差。
林悦灵动潇洒,宛若精灵,让人的视线忍不住追逐着她,根本舍不得移不开半分。
聂含情款款而来,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遂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林悦一眼。
这小弟子年纪尚幼,身量未足,却有着一双如同黑葡萄一般漆黑水润的眼。
加上他的皮肤极好,宛若一块美玉,毫无一点瑕疵,更是仿若打上了好几层的柔光。
小小年纪便是如此这般妖孽,只怕再大一点,就会与他的母亲一般,搅风搅雨,搅乱一池春水。
不过,所幸那人已经死了,而他……也不过是个男子。
聂含情缓步上前,柔声向秦宓真了解来龙去脉。
秦宓真头发散乱,有气无力道:“那闵锐震居然敢顶撞师尊,大逆不道,我原不过是想教训教训他……”
即使到了此时,她还是避重就轻。对打掉了动力风车,压塌了房子之事,只字不提。
聂含情道:“此事便是你的不对了,往后切不可如此冲动。至于小弟子之事,你师尊自己会处理。来人啊,将那闵锐震给放了。”
林悦皱了皱眉,就这……
果然,每个熊孩子后面,都有个熊家长。
不好好管束门下的弟子,做错了事,就如此轻易的揭过了吗?
这好比在现代,熊孩子冲到人家家里,砸掉了主人珍藏的各种手办。熊孩子家长却说,不过是个玩具而已,不至于吧。他还小,不是故意的。算了,算了……
呵呵!
而且,刚才他们一同打斗,声势浩大,大殿空地都被砸出了那么大一个深坑。她就不相信聂含情没有听见。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才出来,还避重就轻,连赔礼道歉都没有。
林悦憋气,白嫩的脸颊鼓鼓,像足了气鼓鼓的小仓鼠。
季星泽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轻轻的舔了舔后槽牙。
既然峰主夫人如此说,当即便有人将二师兄放了出来。
二师兄闵锐震,海外闽家家主独子,也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一双微微上扬的含情桃花眼,风流倜傥。身上的衣衫华贵,绣满了同色的暗纹绣花。
行动间光华闪耀,犹如一只开屏的花孔雀。其所带的几件配饰,林悦虽然不认识,但凭借从中释放出来的灵气,就让人知道不一般。
只是,此时,闵锐震脸色略有困顿,显得有几分憔悴。
“二师兄,到底发生了何事?”三师兄忙问道。
闵锐震抿着唇,不说话,只气呼呼的往前走。
三师兄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大师兄、小师弟都平安回来了,你难道不见见他们?而且,这次还是小师弟出头,挨了秦宓真三鞭子,才把你放出来的!”
听到这话,闵锐震骤然停下了脚步。
居然是小师弟?
这次救他之人,闵锐震想过有可能是大师兄、三师弟,或者是师尊,但绝对不会是小师弟。
却没想到,救他出来的居然是他最看不起的小师弟?!
他这个小师弟,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依仗着自己身怀创世神血脉,且阴幽国皇室与师尊有些渊源,才进了独秀峰。
可他也凭借着一己之力,生生的拉低了整个独秀峰的修为。
就像是水桶,即使大师兄能力再强,但也架不住那个短板,没用的令人发指。
如今闵锐震乍一听说,居然是小师弟接了秦宓真那个疯婆子三鞭子。
不但让他重见天日,还要那疯婆子甘心情愿的做那三件事情,简直可以说是让闵锐震惊掉了大牙。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自己最崇拜、最信任的大师兄一眼。
大师兄朝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咔嚓”
闵锐震只听见了自己三观碎裂的声音。
连小师弟都可以接那疯婆子三鞭子,而他却被人像只猪一般的关来关去。
这、这、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闵锐震捏紧了拳头,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也不看林悦一眼,只瓮声瓮气、从牙缝里憋出了几个字来:
“多谢小师弟。”
林悦还来不及说,没有关系,就见那闵锐震倏然转身,用仿若被狗撵了一般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怎么啦?”
“他就那样,小师弟你别放在心上。”三师兄说完,追赶了上去。
林悦不明就里,耳边传来了大师兄浅淡的声音:“他只是察觉到被人追赶的压力了而已。”
被人追赶的压力?
这架势,是被狗追赶吧?!
林悦悄悄在心中腹诽,却又倏然想起了之前秦宓真一口一个狗蛋。
这狗蛋……指得不会是她面前风光霁月、器宇轩昂的大师兄吧?
文中并没有详细的描述过大师兄幼年时的过往。
难道……大师兄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不堪往事吗?
秦宓真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季星泽掠过她的身旁:“走了,师尊该出关了。”
“哦……”
林悦跟了上去。
同时,她也发现大师兄脚下原本那些胡乱狂舞的黑色影子,如今倒是如水一般,安安静静、温温柔柔。
他这是不生气了?林悦偷偷的想。
见着他们离开,朝云峰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聂含情也是面带浅笑,目送他们。
只是那看似温柔的杏眼之中却有一种高高在上之感。
林悦想了想,最后还是转头对聂含情,委屈道:
“烦请师伯娘告知秦大师姐,快些上独秀峰来修房子。我还没地方住呢……”
她要是不提,朝云峰是不是准备把这件事轻易揭过了吗?
那就让她来好好提醒一下她。
聂含情闻言,用力一把捏住了拢在广袖中的手,出口却依然言语温柔:
“好。独秀峰一应损失,我朝云峰都会一力承担。也会让秦宓真负荆请罪,小殿下无需担心。”
“嗯嗯!”林悦乖巧的点了点头,笑颜如花,“那便麻烦师伯娘了。”
聂含情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季星泽目视前方,缓步前行,听着小师弟看似软软乎乎、却略带锋芒的话,又想起之前她张牙舞爪制服秦宓真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啊”
可就在这时,朝云峰大殿之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众人急急看去,就见秦宓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举高的双手上全是鲜血。
“不好了!师尊!师尊被人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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