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更迭,转眼就从春天的草长莺飞来秋天的绚丽爽朗。
院子的石榴树上结满了胖乎乎的石榴,秋风一来,石榴就随着风颤颤悠悠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树上滚落下来。
江幺幺抬起画笔,目光看向窗外用笔对着窗外的石榴树比划着,然后笔尖落在摆在她面前的画纸上。
寥寥几笔便勾勒出树的轮廓。
很快,院子的那棵石榴树便跃然在纸上,她松开手的笔,刚准备上色时表情一顿,她垂眼另一只手抚向了已经隆起很高的腹部。
宝宝又在动了。
她唇角弯起,用手指在腹部轻轻摸了几下,像平常那样哄道:“宝宝乖,是睡够了想活动吗?摸摸宝宝。”
“宝宝很快就能见爸爸妈妈了,是不是有点兴奋?妈妈爸爸喜欢宝宝,宝宝乖。”
随着她的声音,能感觉腹部在动着,过了一儿才停下来,她手在腹部轻抚了许久才抬起,眉宇间满是温柔。
时间过的好快,转眼就快了预产期,她和傅寒的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
她抬眼,视线重新落回画板上,然后捡起放在画板旁小桌上的油画棒第一步先涂上了树上的石榴上。
一小时后,她从画板前站起来,往远处站过去。
院子的石榴树与纸上的一起映入她视线,几近乱真。
她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又走过去将画纸拿下来放在纸板夹上,她想了想拿起素描笔在新的画纸上勾出一个脸部轮廓。
下颌的位置棱角分,甚至有几分锋利。
很快落笔就是眉眼的位置,几笔下去,便勾勒出一双深邃的眼部轮廓。
江幺幺的笔尖刚要落向瞳仁上时,耳边突然响起震动声。
她手停下来将笔放下,然后偏在身旁的小桌上将手机拿起来。
看“今今宝贝”她立刻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听筒便传来许今今带着笑意的嗓音:“喂,近怎么样,准妈妈,宝宝和你好吗?是不是要预产期了?”
江幺幺听着她的声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多半个月,许今今给她来电话报平安,这一年,她和今今一直见面,自从那次订婚后,今今舅妈舅舅就一直在暗找着她。
而许今今一直想摆托的未婚夫,也向外界放出话,说他一直等着她回来。
这一年,她少有听今今这么开心轻快的声音。
她握着手机问:“预产期就在下周,今今,你好吗?眼睛怎么样了?你和你那位邻居处的怎么样了?”
几个月前,许今今说她交了男朋友,是她的邻居,一位教化学的高老师。
“我挺好的,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准备去做眼睛手术了,我男朋友帮我联系好了医院和捐赠者。”
江幺幺闻言马上激动道:“太好了,你眼睛马上就能治好了对不对?需要帮忙吗?傅寒他们医院眼科很好,我前就和他提过很多次,他说等你回来就帮你联系好医生。”
“很巧的是,他好像说就是傅寒哥在的医院……”
听筒那顿了下,许今今的声音才传过来,“我说另一个好消息呢,……”
等江幺幺开口去问,便听。
“幺幺姐,我要和他结婚了,我决定在手术前先和他把证领了。”
江幺幺怔愣了一瞬后才反应过来,她握紧手机瞪大眼睛,“今今,你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不过,你结婚我是挺开心的,但我想起来,我连我妹夫长什么样不知道呢,说实话我很担心。”
听筒那传来许今今的笑声,“你担心我被人骗吗?不的,我虽然现在看不见,但对他十分了解,他是很好的人,对我很好很好,他是我认定的人,我和他领证后就回帝。”
江幺幺听她声音,心的担心驱散了一半,今今从小聪,看人也很准。
应该不有问题。
她想了下对着听筒说:“那总要给我张他的照片吧,我总得知道我妹夫长什么样子吧。”
许今今:“他不喜欢拍照,我这只有几张照片,几乎有正面,你也知道我现在情况也拍不了,这是这的朋友帮我悄悄拍的,这你要看吗?其实很快你就能见他的,就戴着个眼镜,他人很腼腆的。”
江幺幺马上应道:“要看要看,你快过来,今今,我好想你,希望你以后和他一直幸福。”
电话那的许今今眼睛有热,她吸了下鼻子轻轻点,“幺幺姐,谢谢你,我的,和他一直幸福。”
江幺幺挂断电话后几分钟,手机便在掌心震了震,她手指在屏幕划了几下后打开了微信。
许今今来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的侧颜。
照片不是很清楚,男人很短,脸上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样子看起来很斯带着许书卷气。
样子似乎和许今今说的一样,的确是很腼腆的样子。
只是……
江幺幺的目光落在镜框下的眼睛上,只能看眼尾位置,眼尾的位置向上扬起一个弧度,形状似乎是凤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在这张斯腼腆的脸上,隐约感觉了一股压迫感,不是外表,而是从内向外压不住的压迫感。
让她觉的这外表和气质有股违和感,她望着照片自言自语道:“难道做老师的原因吗?”
她拿着手机看了许久,看后竟然在照片上看了一丝熟悉感,可她今天是第一次见今今男朋友,这熟悉感来的太莫名了。
“长这么帅,我不可能见过不记得……”
她说完刚想按灭屏幕,但听凉凉的嗓音从身侧落过来,“在看什么?”
江幺幺听声音马上扭过,看门框下站着的人,她立刻弯起眼睛,“老公,你回来了。”
她顿了下将手机屏幕朝向傅寒,“在看今今男朋友,哦,不,他们马上要结婚了,应该说是她老公,你看是不是很帅?”
傅寒掀起眼皮看过去,是个男人的侧颜,他眯了眯眼问:“帅吗?”
空气瞬间有酸溜溜的味道。
江幺幺忍住笑慢悠悠道:“一般帅吧,比起我老公那可差远了。
她顿了下又问:“老公,你今天是不是吃……”
傅寒挑了下眉稍问:“什么?”
“像醋啊什么的,怎么浑身酸溜溜的……”
“……”
傅寒手拎着刚买的甜皮鸭,他看向江幺幺身侧打开的窗户,一阵秋风吹来,窗帘随着风鼓起在空。
江幺幺身体缩了缩,用手搓了搓手臂。
傅寒皱起眉心,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走过去。
“怎么开着窗户,穿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