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皇上亲自来接弘昭小皇孙的时候下了口谕,命下官明日上奏事情的全部经过,除了雍亲王府的受害者已全部放还,这些个施暴者还得明日交由皇上亲自定夺,福晋可要对他们说几句话?”
乌拉那拉氏松了一口气,她的昭昭未曾下狱就好,至于这些人,她是得好好地说几句话,认一认都是哪家的,免得想报仇也找不到人不是。
“府尹大人放心,只是问一问都是谁家的,绝不会动他们。”
“既然福晋都明白,那下官就先告退了,您请便。”
早已经知晓来龙去脉的顺天府尹心想:就算雍亲王福晋非要打他们一顿,那也情有可原,谁家的孩子被这样欺负能不生气的,这群人他是都惹不起,可郭络罗家的再势大还能比得过皇孙么?该走的场面都已经走全了,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离开牢狱之前,他停下了脚步,吩咐监守此处的领头衙役:“你看着点儿,只要不是太过,人没死,没露什么明显的伤痕,你也别管,郭络罗家怕是要栽跟头了,犯不着为了他们得罪雍亲王。”
“是!卑职明白了!”
乌拉那拉氏在牢房的过道上坐着。
“都说说吧,都是怎么欺负我儿子的?一个个的也都老大不小了,该明白敢作敢当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应该不必我叫人动手吧。”
乌拉那拉氏的语气淡淡的,但她坐得端庄,表情严肃,做了那么多年的当家主母,气势也摆在那儿了。
面前这群年轻人显然有些被唬住了。
“福晋!我可没欺负小皇孙啊!我就是帮他们缠着雍亲王府的侍卫而已!”
有一就有二,一个本就破烂不堪的木桶,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一会儿的功夫便全都溃散了。
几乎所有人都把责任推到了郭络罗富晟的头上。
“小皇孙是富晟他推的!我们这些人连小皇孙的衣角都没碰到,起先我们都不知道那是小皇孙,可即便咱们不知道,他还那样小,才到咱们的膝盖那么高,谁也不会去欺负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还请福晋明察!”
“是啊福晋!都怪富晟,他想要那只蛐蛐,手里又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便打算强抢,小皇孙肯定就是在他抢蛐蛐的时候,故意推倒的!”
“富晟一向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生性跋扈不说,背地里手段还颇为毒辣,宫里的德妃娘娘深受皇上喜爱,而他的姑母又是宜妃娘娘,我常听他说,说德妃娘娘不过是包衣出身,身世卑微,不配与他姑母争宠。”
郭络罗富晟瞪大了眼睛,此时就像一只被激怒到失去理智的野兽,他将那人压在地上,使劲捶打。
看守牢狱的衙役赶紧拿着钥匙打开牢门,将他们分开,把暴起伤人的郭络罗富晟强行拖走,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
乌拉那拉氏这时候对吟婉吩咐了几句。
吟婉点点头,给那些衙役递了些银子,管他们要了些笔墨纸张还有印泥。
“你们都听着,既然欺负我家小皇孙的并非你们,我家福晋也不想连累无辜之人,只要你们将谋害我家小皇孙的郭络罗富晟所犯下的罪行一一说出来。
明日到了皇上那儿,我家福晋也不会多说你们什么,可若是你们不说,刻意隐瞒,那便是他的帮凶,到时候皇上发怒,连累到你们各自的家族,可别怪我们福晋没提醒过你们!”
这般恩威并施,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将他强抢民女,杀人纵火等种种恶行通通交代的一清二楚。
“就这些了,别的我们也不知道了。”
眼瞧着确实是诈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吟婉便叫他们各自按了手印,然后交给了自家主子。
“福晋,这是他们陈述的所有内容,奴婢都一一记下了。”
乌拉那拉氏接过那一叠写的满满当当的罪状。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