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脱缰猎犬 釉彩的钥匙 3935 字 5个月前

正思考着,柯晨临的椅子被某个路过的同学给碰到了,柯晨临整个人都是一惊,像是忽然诈了尸,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倒抽气。

他脸上倒是有了表情,那是一种不爽,被打扰了美梦的不爽,他轻声念叨了一句什么,由于高中生一直注意着他,才隐约通过那点声音和他嘴唇的变动看出来,他说:“好不容易做了个好梦。”

高中生:……所以他刚不是看起来睡着了?他是已经睡了,甚至还做上梦了!

柯晨临的目光在玩家当中扫了一圈,而后落在了那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身上:“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话落的同时,那位年轻玩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抿唇不去回应。

高中生看着柯晨临那堪称虚弱的面容,他不觉得这里还有谁的脸色能够比柯晨临更差。

“你还好么?”柯晨临询问那位年轻男人。

男人依旧没有做声,他不敢跟柯晨临有眼神对视。

他有怀疑是柯晨临对他做了什么才导致当时自己恰好摔倒撞到了常东来。所有人里头只有柯晨临表现最怪异,最可疑。

可是他不能说出来,他当时下意识的撒了谎。这时候再澄清,说出自己对柯晨临的怀疑,这很危险,那个红发女很明显和柯晨临合作了,自己是弱势。

可他已经被这惊动了那些非玩家的存在,已经有好几个人路过这边时目光放在他身上了。

这些玩家不一定会为了他的利益帮他冒险。

“所以我们现在能够得到的信息就是,孟婷婷是班主任的女儿,她有一个疑似智商障碍的哥哥,班主任对她寄予厚望,而班上最近有传闻说他和某位男同学睡过,并且这个消息是她的朋友透露出来的,不久之前,她跳楼了。”那位年轻的女孩总结。

“作孽啊。”吴姐忍不住感叹。

“所以这就是个孩子背负着家庭巨大的压力,最后被所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同学们一起逼死的故事。”年轻男人总结,他的语速很快,语气有些急。

“可当时跳楼的是个男人。”柯晨临说,“他是寸头,而且体格还挺壮的,再者说咱们这栋教学楼只有五层,他还是从顶楼的舞蹈室跳下来的,也就算四楼楼顶,这个高度不一定能死人。”

“血是流了很多,小腿骨戳出来了,说明那是腿先着地的,没直接脑瓜子朝下,活下来的可能性还挺高。”柯晨临继续。

“但他一动没动!而且后面跳下来的常东来瞳孔都扩散了!”男人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时他根本没法将眼神从常东来脸上挪开。

“玩家会死亡并不说明土著会死亡。”红发女子接话,她早就注意到这个年轻男人的情绪不对,也许是觉得自己害死了常东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溃的状态。

事实证明红发女子的感觉没有错。

在大家讨论之后,还是决定继续调查,得到最保险的答案。

他们来到这个游戏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第一堂课,下午的课程一共三门,最后一堂课结束正好是五点半,期间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用来吃晚饭和回寝室洗澡,六点半的时候得去上晚自习。

而他们的宿舍自然是男女分开的。

宿舍是十人寝的上下铺,然而柯晨临他们寝室也就只有四张床铺了被褥,其他都是空的。

他们玩家总共八个,五男三女,常东来已经死了,这个副本倒是省事,干脆不给铺床。

而就在柯晨临按部就班吃完晚饭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玩家叶巍提交答案中,请稍后。】叶巍就是那个年轻男人的名字。

【孩子:孟婷婷,凶手:全班的同学以及自己的母亲】

柯晨临打沐浴露的手一顿,随后还是慢悠悠的把自己收拾完,才穿上衣服出去问什么情况。

叶巍双手合十紧握,手肘撑在自己大腿上,低头坐在床铺边,对于柯晨临的问询并不回应。

他已经被盯上了,这个副本最危险的时间段肯定是夜晚,他也许活不过今天!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自救。

柯晨临扫了一圈,高中生也是一脸的懵,在系统的声音出来之后,柯晨临就听到了高中生嚷嚷:“你踏马是不是疯了,提交失败是有惩罚的!”

柯晨临又看了眼满脸不赞同的钱哥,钱哥脑袋上的地中海反射着灯光,一个劲的摇头叹气,看他和年轻男人的状态,活像是自家孩子干了什么缺德事,自己又无能为力的老父亲。

这么冲动吗?柯晨临默不作声的擦着头发坐到那张唯一空着的床上。

【审核完毕,裁判对接中。】系统说完,紧跟着一道电流声,就像是以前调试老式收音机时那样。

还有裁判?柯晨临边想边清点自己宿舍里那些自己已经搞不太懂的学习资料。

而高中生始终在观察柯晨临。

很快的,裁判的声音响起。

那一瞬间,高中生目睹了柯晨临“活”过来的过程。

像是某个高深的老道冲着纸扎人吹了一口气。或者是被反派打的半死不活的热血动画主角忽然回想起了挚爱的嘱咐,于是毫无道理的诈尸爆发小宇宙。

裁判的声音和系统那不分男女无感情的声音不同,那是一道清晰且低沉的男音,如果不是在这该死的游戏里听到的话,那还是挺容易让人心神荡漾的。

【孩子信息判定:错误,凶手信息判定:错误。无效提交,玩家叶巍的惩罚降临中,请稍后。】

那位名为叶巍的男玩家狂暴了起来,大声嘶吼着不可能。

而柯晨临在听到这声音之后下意识挺立起了背脊。

很像,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像了。

他们朝夕相处那么多年,那人的声音是怎样变化的,怎样由清亮转换为低沉,他清清楚楚。

他甚至记得这声音的主人在某个尴尬的公鸭嗓时间段时,是多么不愿意说话。

只是像吗?

有人就是会有那样的感觉,像是自己宝贝了很久的宠物丢了,过了两三年之后,在某个街头隔着车群就会注意到有个什么躺在对面的树下。

明明都没看清,那种焦急就是挥之不去。等过去了,真真切切的看到,只是对视一眼,都没确定过是否只是相似,心底就莫名会有个声音响起,告诉自己说:“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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