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个回答倒是柯晨临没有意料到的。
“你们年纪都还小。”吴姐闷声说,“刚才我跟钱德生聊过了,本来是他想提交答案,这样就算错误了,还能够排除一个多余的选项。但他还有老婆,还有闺女。”
“你不是也有么?”金成没憋住,插了嘴,“咱们第一天就互相交流过信息了。”
吴姐的嘴唇颤抖,在其他人的注视中,她苦笑了一下:“有过。”
在众人的沉默中,她又像是强调似的说了一遍:“以前有过。”她没再深入详细的讲述自己的过去,在说完这简短的半句之后就不再做声。
这简短的几个字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而这里年纪最小的金成明显有些无所适从,他左右看看,却依旧没有从其他成年人脸上看出太多表情。
柯晨临只是觉得难怪,如果说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是最不敢死的一群人,那么失去了这一切的中年人大概就是对死亡最默然的了,也许会有求生的欲望,但想开了放弃一切也并非不可能。
钱哥倒是一脸无奈,但这里其中有几分真实,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最后还是秋余开口打破了这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气氛:“你们去调查的那个陈洁呢?她是‘孩子’的可能性有多高?”
“有,但不能百分百的确定。”柯晨临说。
金成咳了一声,将其余几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尴尬的挠挠头:“不然咱们一人提交一次答案,就是蒙咱们也能蒙对吧,只要有一个对了,咱们就能出去啊。”
“你不怕死你可以试试,我不奉陪。”柯晨临毫不客气,也许“孩子”是陈洁,但这也只是一种猜测,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准确,柯晨临不想玩命。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吴姐怀里的娃娃上:“那根红线看着像什么?”
“脐带。”秋余说。她明显已经细细研究过了,“娃娃一大一小,像是孩子和母亲,那根红线应该就是脐带。”
“解谜?”柯晨临皱眉蹲下,他发现红绳的另一头并没有链接在小娃娃上头。
“这应该是一种束缚。”秋余继续说,“已经出生的孩子不应该再被脐带捆绑。”
“但这‘脐带’没有捆上。”柯晨临伸手指了指红色毛线。
一直沉默的年轻姑娘终于开口了:“也许是把红绳捆上去,然后剪断,这样‘孩子’才能够挣脱束缚,脐带就像是各种约束的具象化。”
柯晨临没有应声,他不确定对方的分析是否正确。
脐带是束缚的具象化这个说法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大娃娃也不一定就是“母亲”,也许也只是一种指代。
可看到这两个娃娃的时候,柯晨临下意识就想到了孟娟和孟婷婷母女,那些摆在办公桌上的奖杯。
仿佛是把所有的希望压在了一个孩子身上。
“那剪开?”吴姐不确定的抬头询问。
“等等吧。”秋余皱眉,“也许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出事了……”
“那个,不太对劲啊。”金成忽然说,他说话的音调有些怪异,像是被吓到了导致声音有些虚,轻飘飘的:“你们看教室门口。”
几位玩家齐齐抬头,发现教室外面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学生。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探头探脑的像是在看热闹。
叶巍也混在其中。
这本身就不太对劲,尤其那些学生嘴角的弧度过于夸张,虽然没有撕裂开,但那么多人都带着同样热烈的笑容往里头看,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快上课了。”一道干涩难听的声音响起,是那个怪物的。
“还有一分钟。”那怪物从学生堆里挤出来站在门口,“老师准备进来了哦。”
金成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然咱们还是一人提交一个答案吧!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怀疑对象,说不定就对了呢!”
“不可能。”柯晨临立即拒绝,他不会去冒这个险。
“但现在这个娃娃的答案也不确定,提交答案的成功率更高啊!”金成看着外头像是看热闹一般笑嘻嘻的学生,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拼一把!要死一起死!”
“你自己去拼。”柯晨临继续拒绝,而其他玩家都没有开口。
眼看着金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柯晨临淡漠道:“现在不是我们的死局,他们就算冲进来,出事的大概率是吴姐不是我们。”
他这话并非没有根据,因为这个惩罚是针对提交错误的个人的,外头那些同学包括那个怪物盯着的也都是吴姐,并没有看向其他人。
“你这说的什么话!”金成睁大了双眼,“吴姐帮我们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而且凶手的答案歪打正着的对了!我们不能就这么放着她不管。”
“我惜命。”柯晨临扔下这三个字之后就不再做声。
至于其他人,压根就没发表意见,他们沉默其实也是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