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吴三儿只觉如入虚幻,一会儿全身冰冷颤抖,像被淋湿的全身寒风不停吹来,一会儿又浑身燥热干渴,如荒凉戈壁中找寻绿洲。吴三儿心里清楚,自己感应唱诗,幻觉而已。于是他摄定心神,鼓动真气迅游全身,暗暗小游周天。
不多时他看见山间一只猛虎,在捕食一只小鹿,小鹿不停跳跃躲闪,几个踉跄就要被猛虎追上,吴三儿情急,捡起一块石头飞了出去,正好打在猛虎头上,小鹿见到有人救它,几个跳跃,来到吴三儿背后,趴在地上不停的大口喘气,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嘤嘤之声。猛虎一个箭跃,落在吴三儿面前,嘴里发出低吼。吴三儿见状,丝毫不惧,只是盯着猛虎,眼神坚定。猛虎开口说话:“今天我要吃它,你要救他,难道你想学佛祖割肉喂鹰吗?”
吴三儿道:“你不说我还想不到,否则救了他还是杀了你让我犹豫不决,这样吧,我割三块肉给你,果你今日之腹!”说着拿刀从自己两条大腿上割掉三块肉,吴三儿割肉之时不觉疼痛,只是猛虎吃下肉时,吴三儿的双腿传来剧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猛虎吃完,远跳而走。小鹿从吴三儿背后出来,眼角流下泪来,跪在地上不停的舔着吴三儿的腿,只见失去血肉的腿竟自长好。
原来是幻觉。
吴三儿打定坐好。室内此时悄无声息。
吴三儿只觉身上温暖舒畅,只想站起来走走,舒筋活骨般的想动上一动。
他走出门外,来到院中,忽然见两个藏民抬着一人,匆匆来到院内,直喊救命,原来是一女子腿断了,被人抬到院内求救。吴三儿急忙过去施救,只见这女子的左腿,从脚踝上,膝盖下中间折断,断骨露在外面,鲜血直流。吴三儿不容细想,先将女子头巾摘下,系在女子大腿上,血顿时不在流,于是他按照黄美人教他的接骨手法,从女子膝盖开始向下摸去,吴三儿确认这腿只是断了一根骨头,而且看这骨头的断处并没有粉碎,心中一喜,跟女子说道:“你的腿没什么大事儿,没有粉碎性的骨折,接好固定,然后消炎,服药,一个月以后骨头就长好了,两个月到三个月就恢复如初了。”于是,吴三儿认真的将她的断腿接好,并用木板将腿固定好。女子跟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拿出药物,敷在女子流血处,血慢慢成血痂,吴三儿将丝巾从女子腿部取下来,惨白的腿顿时恢复血色。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这天吴三儿正在院子里打拳,一个女子骑着一匹黝黑的高头大马走入院子,女子一勒缰绳,那马双蹄腾空,口中嘶鸣,立在吴三儿面前。女子从马上跳下,几步走到吴三儿面前,马鞭一横,低头向吴三儿致谢,原来是那断腿的女子,女子腿已经长好,断腿处只留下一条细长的疤痕。女子感念吴三儿对她治腿的恩德,执意要和吴三儿交好。吴三儿看着这个女子,英姿飒爽,皮肤白皙,不像藏区女子两个脸上都有深深的腮红,她脸上的腮红像轻轻画上去一样,红的像即将成熟的桃。她长发披肩,头上围着藏区特有的民族装扮。一串个个像鸡蛋大小蜜蜡挂在胸前,女子从项上摘下,挂在吴三儿的脖子上,她自己则露出雪白的颈项。女子身材苗条婀娜,唇红齿白,双眼如黑色葡萄,看人一眼,仿佛深潭之水,能将你淹没,吴三儿看了几眼便不忍再看,心中惊艳至极,天地之间怎么会生得如此美貌之女。吴三儿有些意乱情迷,跟随女子向寺院外走去,女子一只手拉着吴三儿的手,离门口越近,她的手攥的越紧,眼看出了寺院的门,吴三儿心中一惊,抬手一扬,说道:“我救你伤腿,你却害我迷乱,我本应护法传经,怎能任你意乱情迷?” 说着要将胸前蜜蜡取下还给女子。哪知这蜜蜡串子竟变成了锁链,一头挂在吴三儿脖子上,另一头竟被女子系在马上。女子催动黑马,黑马四蹄较劲要将吴三儿拉出寺院。吴三儿正要站定,只觉颈项间一股巨力袭来,如若不从,头像要被锁链拽掉一样,此时吴三儿心中倔强,不服这黑马,强行咬牙站立,双手拉住铁链,张嘴大喊,“啊”的一声,铁链被拉断,而黑马和女子则因铁链断裂惯性使然,飞出寺院外,消失不见。一阵风吹过,吴三儿只觉双眼迷离,再一睁眼,正自坐在禅房门口。此时吴三儿心中明白,原来自己是春梦一场,险些着了外魔。
室内二人传来唱诗经声音,吴三儿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上被汗水打湿又干,干了又被打湿,不知道几遍。
吴三儿心中泰然。
不一会儿,室内传来二人笑声,接着门开了,活佛和怡桉二人走了出来。吴三儿也从蒲团之上站了起来,看着二人,吴三儿看向怡桉,只见怡桉浑身被一种气韵包围,阳光照过去犹如七彩祥云,缠绕在怡桉周着,她双眼明亮有神,原来头上有一些白头发也不见了,头发油黑,再看怡桉的皮肤,变的更加水嫩,宛如出水芙蓉。吴三儿轻轻嗅去,竟有一丝丝从未嗅过的清香。吴三儿道:“以前听他人讲过,说修行高深之人在深山老林中修炼,身上会散发奇香,多日不洗漱,身上竟无半点泥垢。我看你当了传诗人,怎如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