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母亲的全部。

是母亲生命的一部分。

是周怜坐在轮椅之上时常用烟粉色绒毯盖住的那一双腿。

是他的母亲啊。

“阿,娘?”

褚君醉分明已经长大成人,却还像是咿呀学语的小孩子,试探性地开口这在心中期盼已久却是此生最陌生的词汇。

祝君好眉眼低垂,温婉一笑,眼梢流出的泪,被铁链符文的利刃切割成碎片,犹如她的身体,正在时时刻刻承受着铁链符文的摧残。。

“阿娘在。”

祝君好鲜血淋漓的手,想要去抚摸自己孩子的脸。

她看到自己全都是血红的手,便觉得脏污,又怕让褚君醉害怕。

于是,她的手,挪到了褚君醉的后背依旧将褚君醉拥抱在怀中。

她像是哄着襁褓中的婴儿,手掌一下一下拍着褚君醉的后背,唱着市井巷子里经常响起的摇篮曲:

“有阿娘,有阿娘,便似宝。”

“无阿娘,无阿娘,像一棵野草。”

“月儿轻,风儿清,高高长,去远方。”

“去远方,去远方,不想阿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