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轻旋,妙到巅峰地划了个圈,将粘不粘,将离不离,虚虚绞上了朱权的手臂!朱权大惊,抽身后退时却觉置身一片泥泞般的粘稠气劲中,不禁呼吸一窒。
张老道剑势浑然天成,避无可避!那时间木剑一送,朱权登时大叫一声,被那剑身拍在腰间,横飞出去!
狗腿三人组登时迎上来,将朱权牢牢按在地上,所幸朱权轻功盖世,滑不溜手,硬功却是不强,一被抓住,唯有束手待死的命。
朱棣谄笑道:“多亏真人了!多亏真人。”
张老道拱手谦让一番,转身回房,朱权就这么彻底成了一个大杯具。
朱棣发钱,拓跋锋道:“四两。”
朱棣:“……”
拓跋锋道:“师父的辛苦费也有二两。”
朱棣抓狂地找徐雯领来前,恶狠狠地塞给其余三人,拓跋锋道:“喏,云起,给你。”继而把钱都交给云起。
云起正好笑间,见马三保神情忐忑,忙好言道:“三保你的自己留着。”于是四人欢天喜地散了,朱棣将五花大绑的朱权抗在肩上,送去小院子里关着不提。
云起走开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朱棣软禁自己的亲弟弟要做什么?正寻到朱棣逼问,朱棣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任凭云起再三追问,只打着哈哈道不知,并承诺一定不会杀他,过完元宵便放他走。
云起满腹狐疑地看了朱棣一会儿,既承诺了年后放人,也只得作罢。
年关临近,徐雯张罗府中大小过年事宜,又打发了不少下人回家,云起便只得帮着手,数日后便是年三十,三牲摆上,更以朱元璋钦赐藩王玉册供在案头。香烛燃起,朱棣便带着一家大小祭祖。
虽说是一家,然而云起乃是外弟,这祖先是与其无关的。
朱棣站了首位,身后则是义子拓跋锋,而后才是两名儿子,朱高炽与朱高煦。这等于是公开承认了拓跋锋的身份,再不惧数年前谋害皇孙一事的干系了。
云起在厅外看了一会,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等开年夜饭等得无聊,便踱出祀堂外,朝后院走去。
先去敲张老道房门,却不听应答,推门进去,见房内空空荡荡,张真人竟是在大年夜走了。
云起扫视房内一眼,见桌上放着一柄剑,木剑下压着张纸条,纸条下又有一封信。
此剑乃是我武当派之物,名唤‘七星’,赠予锋儿,信予云儿,以告昔年天德将军一面之缘。
云起提了钝剑,那正是张真人背上负着,从不离身之物,材料非金非石,看上去也没甚稀奇。剑身刻了七枚暗星,正是天罡北斗之阵,剑柄又刻三字:张君宝。
拿来砍桌子,砍下去半天没点动静,破烂一把,云起在心中暗自嘲笑。
又拆开信封,取出信来看了一眼,只写了八个字。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这都什么跟什么玩意儿!云起只想仰天咆哮,留份武功秘籍多好!云起随手把剑丢到一旁,信揉成一团扔了,郁闷地转身出院,朝后房走去。
那处正关着倒霉催的宁王。
朱棣这数日来,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不再装疯,反而来了院内,与宁王呆在一处,不知二人在搞什么勾当。
云起心内好奇,在房外瞄了一眼,见朱权一切正常,没有想象中衣衫凌乱,一把鼻涕一把泪喊“放我出去”,又或者被捆在椅上,眼神迷离,神智恍惚,菊花红肿,身上满是鞭痕等情况出现。
“云起么?进来罢。”朱权放下手中的书,微笑道。
云起推门入房,见朱权两手被绳索捆着,道:“看啥书?”
朱权悠悠道:“今儿除夕夜了。”
云起道:“姐夫答应过完元宵,便送你回会州去。”
朱权笑着点了点头,道:“谢小师弟求情了。”说毕那眼又盯着云起不住看,只看得云起心里发毛。
云起忽道:“看啥?你跟着我爹爹学的功夫?”
朱权饶有趣味道:“你和王妃仿佛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都与师娘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