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几个是平民百姓?”对面的少年微微一笑,反问:“再者,是衣食无着的流民容易出乱子,还是衣食富足的农人容易出乱子?遇到灾荒年间,是有粮的人沦落为寇容易,还是有妻儿家宅的人容易?不说秦末,南边的方腊,北边的张撒八等人,不都是因为朝廷逼迫,才生的起兵么?”
耶律大石不由苦笑:“赵公子可真是敢言,且不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商君书的驭民之道,不正是汉人治国的圭臬么?”
那少年轻轻摇头:“那是他人的圭臬,非是我的。”
耶律大石微微一怔,奇道:“阁下心中已经遵守此书之道了么,须知这不过是一人之念,而商君之道,却是已经通行天下之道。”
对方抬眸一笑,随意道:“如此,当由我来证此道。”
耶律大石忍俊不禁:“阁下好大的口气。”
对方点头:“我既年轻,当有几分锐气。”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人,他已不年轻,却成日倒饬自己,看着如二十许人,先前不解,原来是在保持锐气么?”耶律大石微笑回忆,“他所行之道,与你倒有几分相似。”
“那定是个奇人。”
“确实!他若见你,定会收你为徒。”
“是么,那你若有空,帮我引见引见,看我有无这缘分。”
两人的交流很愉快,直到天色将晚,才各自离开,赵姓少年还说过上七天还会来此,耶律大石与他约定了七天后在这里再聚。
回到驿馆后,耶律大石在次日收到消息,礼部已经安排了,他在两天后面见太子——见皇帝递国书的环节省了,最近陛下说身体抱恙,所有事情全由太子做主。
……
于是两日后,耶律大石一身盛装,带着礼物,去拜见大宋太子,路上他有些忐忑,听说这位太子是当年被他掳到辽东的宗室之一,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辽东逃回来,并且打败嫡兄成为太子。
这应该是一个很惊险的宫廷斗争吧?
可惜当时掳走的宗室有数千人,那位当时只是一位普通宗室,也不起眼,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对方长什么样子。
不过,等他进入东宫,见到那位优雅俊美的少年时,脑子一嗡,心中一凉。
就在前日,他还笑这少年口气好大……
这时,那少年也顺势显出惊讶之色,然后轻笑道:“原来是阁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