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良辰淡定道:“他们都已经全入了海,没人知晓。”
“那便好!”冼良善放下心来。
不过,做这些事情之前,他们需要把先前皇帝的手书,送到胡铨手中,建立起联络,才能图谋后边的大事。
……
另一边,胡铨等人也开始展露他们的才能。
做为大宋千挑万选出来的优秀人才,他们自然是顶顶优秀,不但思维敏捷,擅长工程,还对水利十分在行——毕竟专业的课程里就有利用水力锻造铁器这一项。
越南这些年也在兴修水利,但相比大宋的在河工水利上的积累,还是要差许多,别的不说,中原的水利工程可是被黄河长江这种地狱模式毒打出来。
虽然不能全数照搬,但其中很多巧妙束水之法,还是让南越国的水官们所获甚多。
他们教导工匠时,也没有敝帚自珍,该教的全教,遇到学生不懂也不生气,会反复讲至明白。遇到材料不足时,还会因地取材,不拘泥于程式,能写会算,做事爽利,与他们接触过的南越官员,许多对他们都是称赞有加。
但朝廷对他们并未放松监管,出入大多得有南越待卫陪同。
不过,因为他们每日接见的官员、工匠、奴隶数量太多,已经不像刚刚开始时,会有人细细甄别,反正,只要他们不跑,那便当无事发生。
加上南越国素来以大宋为师,许多官员都会说得汉话,胡铨等人没花上几个月,便交到了不少朋友,把南越国上下的官员差不多都摸了一次底。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如果咱们是使臣,别人肯定藏着掖着,哪会如此轻易都,把家底都给咱们看个干净。”胡铨把玩着胸口的护符,笑吟吟地道。
“有道理,但我不想看他们的底细,我只想问为什么扣我的预算!”
“就是,太无礼了,怎么也学着校长那套了,我的钱,你居然给了南越国的人!”
“什么你的钱,明明是我,说好的今天到的泥灰,我连一口都没看到,老胡你什么情况!”
胡铨无奈道:“阎王好遇,小鬼难缠,你们又不是不知,咱们在这还有的呆,当然要给过来的南越人让一点利,你们别大惊小怪。”
“那也太多,吃了四成,这过分了,影响咱们进度了!”
“想想当年荒宗在位时,宫廷园林大兴土木时,上下吃两成都是少的,哪次不是要吃掉六成,你们就是被官家直接拨钱给惯坏了!”胡铨不悦道,“莫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双方一番吵吵,但胡铨占据分配工款的绝对优势,获得胜利,但也保证,回头一定会另外找名目,把少掉的钱补回来,众人这才做罢。
纷纷离开,各忙各的。
一番辛苦后,一个少年推门进来:“先生,又有人来找您问图纸了,您要见见么?”
胡铨广招工匠,但好的工匠都是南越国许多贵族财产,不是皇帝一声令下就会交出来的,官府的匠人已经被他们瓜分了,但数量还是差不少,所以,胡铨便让人张榜,重金寻找民间的优秀工匠。
当然,招来的都要经过他考察,免得鱼目混珠。
胡铨有点累了,但还是打起精神:“当然要见!”
那工匠很是年轻,看着二十多岁,手上老茧都没有一个,胡铨感觉到有些不对,再看对方的脸,顿时心中一跳,不动声色地道:“不知阁下是要请教哪张图纸?”
这不是冼家那个谁谁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