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资深看着儿子小心的模样,不由感慨道:“明明,当年是老父我先遇到官家……”
当年官家在密州种蜡树时,就是他在当密州知州,可惜随后便被调走,白白让宗泽捡了桃子,如今儿子的官位都远在他之上了,他这老父亲还在各个知州里浮沉。
都是知州,如今宗泽已经参知政事,后来知州张叔夜也已经入阁。
早知如此,当年便是辞官不做,也该留在密州啊!
逆子误我!
王洋陪笑着在四轮马车里给父亲倒了杯茶,提起这是宫里赐的,想把话题敷衍过去。
做为大师兄,当年他哪敢把师尊的事情说给父亲听啊。
“您年纪也大了,不如就留在京城,我看那太学学正便不错……”
“为父尚不欲留下养老,”王资深看了儿子一眼,“官家在位时,这知州当得痛快,我也当了不了几任了,不可错过了。”
“哦,爹您又做了什么利民之事?”王洋很有眼色地当了捧哏。
“这倒也没有几件……”王资深摸着胡须,微笑着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他上次去的是淮南东路,做海州的知州,在当地修筑海堤,设立港口,开垦新田地,因为杂税少,许多农户都有了空闲,愿意养些鸡鸭猪牛,这吃得好了,许多孩子便能健康长大,他手下的丁户便多了。
“所以您其实不需要做什么,”王洋感慨道,“只不胡乱折腾,必然能拿上等考评,这样的天下,若能还只能拿‘中评’甚至‘下评’,必然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被点评为没做什么的王老爹冷冷地瞪了儿子一眼,决定今天一天都不要再和儿子说一句话了。
“对了,听说封国之事,已经在商讨了?”看公公和丈夫似乎冷场了,薛氏急忙找了个话题。
王洋点点头:“是的,官家准备封八弟士梓为南海王,封国就藩,如今已经私下放下传言,若是有官员愿意追随南海王就藩,能去封国为相。”
“虽是为相,但听说那治地狭小且偏远,”薛氏摇头道,“怕是没有几人愿意随南海王南下。”
“怎会没有,”王洋微笑道,“官家有意让南海王的国相,将来做为固定的参知政事之一,那可是一条通天之道。”
参知政事可是大宋的顶级的文官,入阁之臣,官家的意思是,要有领导群里必须有一个要有治理南洋的经验。
“符渤!”王资深忍不住按住儿子的手,目光炯炯,“这追随南海王之事,你看为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