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中王尔猛地坐起,先是儒雅地用不太得体的动词问候了虚空中对方的女性长辈亲属,然后又激烈地祝福对方去世,紧接着一头倒在枕头上开始呼呼大睡,还打起了小呼噜。
王尔和张夕都被视频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一会,王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问道:“那现在是几点啊?我这都不知道是黑天白天了,完全失去时间概念了,小武呢?小武没事吧?”
“小武没事,出事的时候他挡在了我前面,结果仰头栽倒还把我压住了,自己头磕在石头坐席上晕过去了。只是脑袋受了点很轻的外伤,可比咱们受的心理创伤好多了。”说到心理创伤,张夕稍微顿了一下,她可不知道王尔是不是也受到了心理创伤。张夕用手摸了下头发,有些夸张的掩饰道:“心灵和肉体的创伤,嗯,小武怕他爸爸妈妈担心已经先回去了,倒是你,你这一晕就是四天。还有,你看我,多惨!”张夕把一只腿踩在王尔病床的边缘,拉下了过膝袜,又挽起了一只胳膊的袖子。张夕小腿的侧面和手臂上有非常大一片青紫,边缘还有些发黄。
王尔咝了一声:“呦,好惨,看着就疼。”
张夕收起了腿,重新拉好袜子放下了袖子:“不过不得不说空岛的科学水平还真是可以,其实一点都不疼,我刚醒来的时候这些地方还要更大,边缘都是红的,用手按会痛,现在已经一点都不疼了,这才几天。”
王尔想了想,有点揶揄的说道:“你说你还受了什么心理创伤么?怎么了?”
这些天张夕已经基本无恙,只是情绪上似乎还是比以前更容易激动一些。张夕的脸微微有点泛红,不服气的说道:“你难道没什么异样么?你和小武两个笨蛋就都只是晕过去了?我还好啦,估计就是吓到了,刚醒的时候像小孩一样,空岛那个叫云中君王的高级AI给我稍微做了做心理辅导就完全没事了,有好多人可是比我严重多了,甚至还有后遗症。”张夕边说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视频网站找到了自己近期看的几条新闻:
“王白家的某位女士心智退回到了婴儿的水平,正在空岛上环接受治疗。”“龙家的两位先生交换了一部分记忆。”“在现场观礼的来自欧洲的某位部长意识错乱,似乎被自己的祖先附身,宣称自己是奥地利大公,已被送往上环接受治疗。”等等,都是权威媒体发布的消息。
王尔注意到他们正在看的视频下面的一条关联视频,只说了句“卧槽”,还没顾上说别的,张夕便点了过去,显然她也注意到了。
张夕往后划了划跳过了前面的部分,视频中传来女主播的声音:“……而华夏瀛洲特别行政区的知名设计艺术家大河内清川的症状则要严重的多,表现为不停哭喊,失去了正常行为能力。据本台记者在空岛了解到的信息,这位大河内清川先生在事故发生时处于极其接近中心的位置,受到的冲击更加严重,在这次的伤者中也属于伤情较重……”张夕点了暂停,和王尔面面相觑。
王尔正要开口说话,病房的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紫发紫瞳的塞拉飞走了进来。他依旧只穿着一件破马甲,裸露着上半身苍白的皮肤。
张夕看着塞拉飞,觉得他的身体有些透明,似乎可以透过他苍白的皮肤看到他身后被踹开的门和病房墙壁。张夕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可是眼前的塞拉飞怎么看都不对劲:他右侧的脖颈透明的尤其严重,几乎完全看不到肌肉和皮肤,右肩右臂右胸有一道骇然的巨大伤口,若隐若现的闪烁着黑色的光芒,张夕说不出这种感觉,只觉得有些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