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吸了一口气：“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我诚心的跟你道歉，对不起。但是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说。师兄他真的很好，从警校到现在，他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个，优秀的让人不敢靠近，他不该以那样的方式从这个位置上离开。”

“过去的这么多年中，师兄只有一次失控，就是当上面勒令‘铁链连环杀人案’结案封卷的时候。那段时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成天酗酒，谁劝都没有用，谁的话都不听。虽然我不知道他后面是怎么恢复的，但我知道，这件案子，对他的意义有多大，甚至差点毁了他这个人。”

从知道简姝就是“铁链连环杀人案”的幸存者时，她就知道，他们两个的那种感情，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

他们彼此，都是对方的救赎。

简姝有些愣，她之前是听孟远说，傅队长有一段时间酗酒的厉害，后面戒了以后，便滴酒不沾。

但不知道，竟然是因为这个。

丁瑜又道：“我就不去跟师兄道别了，他应该也不想再见到我，我是真心祝福你们。”

说完，转身离开。

简姝本来想叫住她的，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么看着她走远。

没过一会儿，警局门口就响起警笛声。

简姝连忙站起身往外面走，应该是他们回来了。

很快，白长舟的身影出现。

他手上戴着手铐，右手手掌缠着纱布，大半都被血迹浸湿。

那是他几个小时前救她时，受伤的。

看上去，有些莫名的讽刺。

简姝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傅时凛道：“把人带到审讯室去。”

他长腿迈动，朝简姝走去，把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一切都结束了。”

简姝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渐渐开始哽咽，泣不成声。

有些知道简姝是幸存者的，看着这一幕都百感交集。

有些不知道的，也都被她的哭声动容，大致猜到了几分。

纷纷转过了头。

傅时凛紧紧抱着她，嗓音低哑：“乖，已经抓到他了。”

简姝这一哭，完全停不下来。

十年了，是每个日日夜夜缠绕着她的恐惧，是每个夜晚惊醒时，深埋在心里的罪。

现在，终于结束了。

那些无辜的女孩，她的父母，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柯组，我查到了，温海清自杀的前一天，有人看到白长舟租了一辆黑车去……”林静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柯显咳了一声，走过去把她拉出了大厅。

其余人也都纷纷该去交资料的交资料，该去审讯的审讯，该抽烟的抽烟。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简姝哭了好半天才停住，抽泣从傅时凛怀里出来：“我刚刚是不是很丢脸啊？”

傅时凛笑了笑，擦着她脸上的眼泪：“不丢脸，还是这么漂亮。”

简姝瞬间破涕为笑，在他胸膛蹭了蹭，把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他衣服上：“那你说，我漂亮还是你那个小女朋友漂亮，不能说差不多，必须选一个。”

“她漂亮。”

“啊？”

简姝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样子呆呆的，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样回答。

傅时凛笑的胸膛震动，继续给她擦眼泪：“你更漂亮。”

简姝气的踹了他一脚：“我就知道，你肯定心里还喜欢着她，渣男！”

傅时凛把她拉到办公室，亲了亲她的唇：“在这里等我，困的话就先睡，审讯可能会要很长时间。”

白长舟可能会拒不认罪，也可能会始终沉默。

不管是哪一点，都不好审。

简姝点头：“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傅时凛揉了揉她的头发：“乖。”

如意料之中，白长舟始终缄口不言，面对种种铁证如山的证据，他的神情始终平静没有波澜。

不承认，也不否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第一缕阳光就投射在地面上。

黑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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