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不少力气,都没什么用。
林氏看了眼那看不清原貌的月华院,心里也在淌血。她从前是住在旁边伐檀院的,如今伐檀院也并进去了,她现在住的那块地儿潮得很,半点都比不上伐檀院。
她眼珠儿一转,提议道:“五郎一个男子么,自然是这样的,等到将来郡主进门,母亲直接跟郡主提不就是了。”
几人说着话,突然被人驱赶起来。
正要不悦的斥责出声,想问长了眼睛没时,却见几个人扛着雕花大柜子走了进来。一路横冲直撞,旁边还有人帮着开道。
已经到了近前,那开路的宫人怕撞着她们,急急忙忙的一挥手,将几人往后推。
林氏被推得一个踉跄,匆忙向后退时又被一块石头给绊了跤。
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哎呀,弟妹,你这是作甚呢?”丘氏忙去扶她,轻叹道,“地上凉,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我家十三郎都不这般了。”
林氏刚摔了跤,又被她这样奚落,脸上火辣辣的疼,胸口一阵起伏,瞪了丘氏一眼后,甩手走了。
“母亲,你瞧这……”丘氏捏着帕子,转头同太夫人抱怨。
太夫人心下烦乱,不耐烦理会儿媳之间的纠纷,挥挥手:“回去吧回去吧。”
昨儿晚上很突兀的飘了场雪,庭前一片白纷纷的。
无数人踏着这层薄薄的积雪,在珠镜殿中来回进出。小宫娥本想将这积雪给扫走,清檀想了想,道了声寓意不错,没让人扫走。
黄昏时分,萧神爱坐在妆台前,身着揄翟礼衣,头戴九树花钗,博鬓掩在耳后,托住繁琐的发髻。
她坐在那儿,两手交握在膝上,默不作声的看着宫女给自己调整花钗位置。
萧真真忍不住笑道:“哟,咱们神爱也会紧张啦?”
萧神爱笑了笑,没有回复。
她其实不怎么紧张,也没旁人所想的那般,有新妇的不情愿和难过。
甚至于,还挺期待的。
她在珠镜殿待倦了。
众人只当她是害羞了,又调侃了几句,才止住了笑。
隐约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隔得很远,此刻万籁俱寂,萧神爱将俩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今日做傧相的是越王——他自告奋勇的。
吭哧吭哧的堵在门口跟侄女婿对完台词,背着手看他行了奠雁礼后,才派人去告诉里间。
萧神爱由宫侍扶着出来,王夫子跟在她身侧。一切礼节完毕,她方才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齐邯是从三品的开国侯,按照成婚时摄盛的规矩,他今日可着二品的礼服。
因尚郡主的缘故,却是从了萧神爱的规制。
宽大的袍服穿在他身上,半点都不显累赘和繁琐,只让人觉得身量颀长而挺拔。威严的冕冠戴在他头上,愈发衬得他俊朗如玉。
饶是她看惯了,此刻也随着众人愣神了片刻。
萧神爱垂目看着自己刚结上的佩巾,猝不及防间,他已走近,接着衣袖的掩盖碰了碰她的手,低声说:“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