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这儿坐久了,双腿经脉不流畅,真的走不动了。
齐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担心积压到腹中胎儿,尽量将她身形舒展开,动作轻之又轻。
即便萧神爱有孕后连带着孩子一块添了些重量,然这点子重量于齐邯来说,根本不在话下,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半分。
抱着怀中人一路回了主院,简单的洗漱过后,萧神爱突然起了对弈的兴致。
她枕着隐囊写靠在榻上,仰脸冲齐邯撒娇:“你去将棋盘取过来好不好?”
一头柔顺的乌发松松挽了个髻,而后垂坠在一侧,除去发间的一支桃木簪子外,并无多余的装饰,偏就让人一眼就能沦陷进去。
齐邯取了棋盘过来,低声问她:“今日怎么突然想下棋了?”
萧神爱抓着篓子里的棋子,嘀咕道:“就是想嘛。”
齐邯同她抵着额头,因距离太近,眼前略有些模糊,却能清晰闻到她身上的馥郁气息:“那只下一局,下完就休息,明日不是还有筵席么。”
萧神爱这会儿兴致上来了,只是想弈棋,旁的话一概也听不进去,忙不迭的点头应下后,拉着齐邯下了起来。
然而这一局她输得很惨烈,看着棋盘上自个所剩无多的白子,差点被气到哭出来。
于是不承认方才那一局,非得再下一次才行。
接下来的两局,齐邯为了将她哄好了,开始偷偷让子,却被萧神爱给发现了。
最后她是摔了棋子,气呼呼的缩到床榻里侧,卷着被子睡了,任凭齐邯在旁怎么唤她也不加以理会。
最后被喊烦了,微恼道:“我要睡了,你别烦我了。”
见萧神爱是真气了,齐邯立时噤了声,小心翼翼躺在她身侧,不着痕迹的贴近了些许。
今日萧衡来找他,非但说起了皇帝病危的消息,也说起了吴王如今已掌控禁军中的右卫、左右金吾这三卫。
其中左右卫下的翊卫、勋卫和亲卫为天子亲随,吴王能将右卫拿到手中,想来颇费了一番心思。
他打算先发制人,萧衡却道:“已经等了这么久,为何不能再等等?待他先行动手,我们紧随其后也不迟,何必要落人把柄。”
一旁萧神爱不安的动了动,随之打断了齐邯的思绪。
借着帐外一盏幽幽灯火,她眉宇轻蹙,许是睡梦中有些不舒服的模样。
齐邯起身给她重新掩好被衾,一双幽深的眸子凝着她瞧了许久,最终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轻柔而缱绻,裹挟着无限眷恋。
南华园的这场赏荷宴,是萧神爱一早就想办的。
想了两年之久。
只是这次的初衷,却和未出阁时的爱热闹有所不同,她请来的人中有近一半是齐邯的同僚家眷,剩下的一半才是自个熟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