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练了两个月,别的队员都有固定的对打训练对象,也有教练指导,她们两因为是散养,虽然普通训练大家都一起做,但针对性的训练,却得自己去找。
何虹是削球手。
和常晴对打的这两个月,自己的削球水平直线上升,但对于现在的常晴来说,对于削球,她已经打到自身能打的极限了。
可以说,对面的拍子怎么转,她看一眼,就能知道球一会会以什么样的角度、弧线和旋转过来。
好在骆景的出现解决了常晴单一对削球手的枯燥对打训练问题,他之前跑来,没好意思开口,多来了几次,还是常晴主动问他往女队这儿跑什么。
骆景说,男队的打法一个比一个凶猛,把快攻练到了极点,但是缺乏灵活打法、旋转打法和弧圈球的高手,之前的几次和女队的交流赛,男队反而吃亏了,就是因为女队的打法和他们常遇到的选手不同。
他的教练也让他找个这方面的对手好好练练,但放眼男二队,都是靠拼上来的,很少去钻研旋转和巧劲,所以,他想到了常晴。
“那你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
常晴不理解骆景的想法。
少年耳朵红了些,“我怕你不愿意,要占用你的时间,和你们女队训练又没关系……而且,也怕他们笑话,说我找女队训练。”
“怕什么,只要能打,男女都一样!”常晴笑起来,眼睛亮亮的,“训练的事情,我求之不得呢,这几天我看见削球就想吐。”
何虹正好这时候过来拿东西,“晴儿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常晴义正严词地回头,“何虹同学,爱这个字,可不是随便说的!我一直是爱你的,但是我短期内无法再去爱削球了!”
何虹被她的严肃逗乐,“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你这几天对我都没什么耐心,以前还和我削着玩,现在直接正手爆冲一板过,我根本接不住只能去捡球,我感觉自己不是削球手,是捡球手,我也早想换个对手啦!”
正好常晴的对打训练没人管,她和总教练汇报了一下情况,想着骆景脸皮薄,让他在女队这边训练,恐怕还影响打球的状态,索性就自己找去男队那边。
男队对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一向很好奇,骆景还没和她练上两天,就有人在旁边看热闹,说:“骆驼,二队那么多兄弟你不打,打人家小姑娘,是不是欺负女孩子啊!”
骆景皮肤本来就白,脸一红就能看的明显,“没,她,她打的挺好的。”
那人笑,“当然好啊,可教练让你找像女队打法的人,没让你真的去找女队啊。”
常晴却转了转拍子,“哥哥,要不要打一下试试看?”
“骆驼欺负女生,我可不干这种事。”那人笑起来,旁边还有其他同伴,显然,没觉得常晴有什么特别的,她虽然开始长个子了,但在一群少年青年之间,还是显得像是孩子。
话音刚落,球就落在张子强面前的地上,随后弹起,张子强本能地抓住弹起后的球,看向扔球过来的常晴,“行,我就陪你玩一场。”
张子强发球,发球带轻微旋转,发的很标准,但不好接,业余的乒乓球爱好者,一接这种球就可能失败。
但常晴不仅接好了,还来了一个近网拧打,直接一板得分!
张子强没笑了,认真起来,“有两下子。”
这不过是基本功而已,能进入国家队,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才是笑话。
张子强再次发球,两人对拉,进入相持。
常晴正手进攻,打了对方一个斜线,对方很容易接住球回击,这一切发生的很快,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也就是在这么快的相持当中,常晴没有继续按照原本的斜线打,抓住机会,果断变了直线!
常晴再次得分!
章临谦正好从旁边路过,也被吸引,“哎,这不是上次那个全国赛的小冠军吗?张哥,你不会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吧?”
张子强也就二十岁出头,他之后的几个球打得认真起来,也拿了几分,但最后却是常晴最先拿到二十一分。
虽然有张子强一开始就轻敌的原因,但能获胜,就是人家的实力。
这下,他不敢小看常晴了,反而来了兴趣,“打的真不赖啊,力量挺强的,比男生都不差,球落点还特别刁钻,要不然我陪你练一会。”
说的是询问句,但霸占球台的表现,已经说明他的想法了——眼前的小女孩,还真是一个练习自己弱势球的好对手。
打法刁钻,变化多,旋转多的,要么就是力量不够,力量强的,又缺乏前面这些特点,导致他们男队的,在外面比赛时,经常会吃这类对手的亏。
如今就有一个现成的好对手放在面前,他怎么会放过?
章临谦好笑:“那是人家骆驼找来的陪练,你还打上瘾了?”
张哥挥手,“让骆驼等会,他都打了两天了,好东西该大家分享,来来来,发球发球。”
骆景:“啊这……”
谁知道,这一让就是半个多月!
这半个月,他原本可以和常晴每天进行两个小时的对打时间,浓缩成了二十分钟,剩下的时间自然就是男二队慕名而来的其他哥哥们占掉了。
男队在国外打比赛的时候,也会遇到弧圈球,削球的对手,而这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对打机会,虽然对面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有些胜之不武,但聊胜于无啊!
何虹也来打过一次,一局就放弃了,“他们男生的力气太大,搏杀起来和女生根本不是一个力量级的,削不动,真的削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