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叔跑上跑下地忙活,怕其他的人被背后碎嘴,连醒酒茶都是他亲自端上楼的。
是不是喜欢的人另说,这可是小少爷第一次带朋友回家。
宋南其从小就独来独往,一开始家里人以为他只是不带朋友回家而已,后来才知道,宋南其在学校里也没朋友,顶多和班里的人说两句话。
他们只能用“过于优秀的人总是不合群的”来安慰自个儿。
况且,小少爷这个朋友的名字真好听。
叶嘉青。
很文雅又温柔的姓名。
就是不知道明天老爷子回来看见了,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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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青穿着宋南其的睡衣,是新的,穿上的时候叶嘉青才翻找出来吊牌,在衣领后边的商标上。
“宋南其,帮我剪一下吊牌。”叶嘉青一边将吊牌拉出来,走出浴室,抬眼便看见已经穿上睡衣的宋南其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在看,“你洗过澡了?”
“嗯,在客房洗的。”宋南其合上书,拉开抽屉从里边找出一把剪刀,“过来,我帮你剪掉。”
现在是晚秋,天气已经颇含凉意了。
宋南其房间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叶嘉青直接盘腿坐在床沿边上,将后颈完全露在宋南其视线内,方便对方剪吊牌。
虽然看不见,但叶嘉青也能感知到宋南其的靠近。
冰凉的剪刀在后颈轻轻擦了一下,宋南其的手指隔在吊牌和叶嘉青后颈皮肤之间,“咔嚓”一声过后,宋南其撤走了。
“好了,上来睡吧。”宋南其将吊牌丢在床头柜上,掀开另一边的被子。
叶嘉青顿了一下,没站起来,就在地上转了个圈儿,面对床坐着打量了宋南其一会儿,趁宋南其没注意的时候,叶嘉青伸手摸了一下宋南其的下巴,“小宋,给爷笑一个?”
如果宋南其没笑,再和平时一样教育他,那么他可以肯定宋南其是在装醉。
但要是宋南其按照自己所说的做了,那才能认定对方喝醉了。
毕竟宋南其现在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叶嘉青还在思虑着,宋南其就勾起嘴角浅浅地笑了一下。
“......”
好吧,看来是真的喝醉了,平时的宋南其绝对不会应自己开的这种玩笑话。
既然是真的喝醉了......
叶嘉青也不想太客气,但也不能太过分。
他就玩玩,玩玩而已。
叶嘉青想了想,趴在了床沿上,眨了眨眼睛,“宋南其,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
宋南其又重新拿起了那本书。
“嗯。”他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叶嘉青徐徐问道。
就算是朋友,也应该分个喜欢的轻重程度。
所以这个问题,很是平平无奇。
宋南其翻了一页书,语气自然,看不出半分醉酒的姿态,“你是我最喜欢的朋友,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叶嘉青眼睫掩盖下来,眼皮薄白,衣领微敞,神情无辜,气质清纯。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宋南其说自己是他朋友,他隐隐有些失望,都这么久了,还朋友呢?宋南其要是一直保持这种想法,他还怎么和宋南其睡觉呀。
宋南其可不像会和朋友一起睡觉的人。
“朋友都不止一个的,”叶嘉青知道宋南其那奇奇怪怪就爆发占有欲的德性,他呐呐道,“我都有很多朋友,你怎么能只有一个呢?”
宋南其:“你觉得公平吗?”
“这种事情还需要讲究公平?”叶嘉青见宋南其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痒,抬手又想要去挠对方的下巴,却被含住手指咬了一口,挺疼的,“宋老师玩不起。”
他当着宋南其的面,将被宋南其咬了一口的手指送到嘴边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被你咬了需要打狂犬疫苗吗?”
宋南其语气淡淡的,但绝对算不上好:“你觉得呢?”
“那当然不用,”叶嘉青抿唇一笑,“毕竟我和宋老师都是亲过嘴的好朋友了,要疯早疯了,对吧?”
“宋南其,”叶嘉青摊开手,搁在被子上,“我平时能不能不戴戒指?”
宋南其没立刻回答他。
而是把叶嘉青的手指一根一根强硬地按着蜷缩了回去,之后,他才说:“不能。”
“你讲不讲道理啊?”叶嘉青抓起一个枕头砸向宋南其。
宋南其没躲,叶嘉青砸得也不重。
砸完之后,叶嘉青便不做声了。
他从柜子上把手机拿在手里刷微博,用的还是小号。
这段时间忙,他没怎么去看小号,甚至微博都没怎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