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种人。”如果是在和宋南其恋爱之前,叶嘉青不敢保证,任何人都不应该做这种保证,身体上的劈腿可以选择,但精神上的背叛往往出其不意。
但叶嘉青现在就敢做这个保证,因为对方是宋南其,如果这是一场下注,那他们都不会让对方输,如果这是一场对弈,那他们都会赢。
杜庭没有问宋南其劈腿咋办,他往嘴里丢了几颗花生米,瞥了一眼宋南其,这世道,宋南其要是都出轨了,那爱情就真成狗屁了。
“宋老师,我想吃那个,牛肉。”叶嘉青抱着橙汁,一桌十个人,不断有人找他说话,他都没怎么吃东西。
宋南其拿起公筷给叶嘉青夹了牛肉,看了眼桌子,把叶嘉青喜欢吃的每样夹了一点到他的碗中,然后才放下筷子,“还想吃什么?”
好些人都和班助去说说笑笑了,说好不喝酒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了,一桌子的菜,几乎没怎么动。
今天天气冷,叶嘉青没有什么喝酒的兴致,他一边抿着橙汁,一边小口咬着汤锅里刚盛出来的胡萝卜,仅仅只是坐在宋南其身边,他都产生了一种浅浅的幸福感。
好奇怪啊。
“叶嘉青,你脸好红。”杜庭的声音在耳边似鬼魅般地响起。
叶嘉青摸了摸脸,烫得惊人,他很淡定地回答,“嗯,太热了。”
“你穿太厚了,这才十二月,你穿羽绒服当然热啊。”
叶嘉青:“我怕冷。”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想要宋南其想热的吧。
那样不行。
对着宋南其可以浪,对着别人不行。
包厢里开了暖气,好多人都脱了外套,叶嘉青里边是毛衣,外边是羽绒服,不算特别厚,但是在这么封闭的环境里,又吃着滚滚开的大骨汤锅,心里想宋南其还想得跟猫爪子挠似的,他不热谁热?
谈恋爱二十九天,明天是第三十天,也算一个月了吧。
他和宋南其的进度还仅发展至纯情的浅吻,他能感受到,宋南其是想深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忍住了。
这样是不行的。
这么下去,他不知道得何时才能睡到宋南其!
“真的,叶嘉青,你要是热,你可以把外套脱了,”杜庭伸手摸了一下叶嘉青的脖子,“你别把自己捂出痱子了。”
叶嘉青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果汁,“大冬天的,怎么也不可能捂出痱子。”
“我去洗手间擦擦脸。”叶嘉青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一走,杜庭就去拽宋南其的袖子,“老宋,你也跟着去,叶嘉青好像长痱子了,挺恐怖的。”
宋南其立马就跟上去了。
杜庭立即换上一副功成名就的面孔。
“......”倪潇潇用筷子敲了他一下,“人家谈个恋爱,可把你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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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庭说你长痱子了。”宋南其虚掩上洗手间的门,叶嘉青背对着他,面对着镜子,所以宋南其只能通过镜子看见叶嘉青,的确,红扑扑的,像喝酒了一样。
叶嘉青脱了外套放在一边,拧开水龙头,他慢慢换到温水那边,“他骗你的,谁会突然长痱子啊?”
他听见宋南其在身后轻轻“嗯”了一声。
叶嘉青里边的毛衣是白色的,软糯得像雪糕般的质感,修长白皙的脖颈顺延而下掩匿进稍显宽大的衣领内。
两根薄白的锁骨跟随者叶嘉青洗手的动作舒展,在锁骨下形成一个浅浅的窝
男生有一双相当漂亮的眼睛,时刻温柔又明亮,此刻的眼底却宛如潋滟了一层水光般动人,美好得惊心动魄。
叶嘉青用已经降下来温度的手贴了贴额头,瞬时便觉着凉快了许多。
不过败火的根本还是在宋南其身体上。
叶嘉青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瞥见宋南其还没走,他捂着额头转身,懵懵然问道:“宋老师,我没长痱子,你怎么还没走?”
“你不走,是因为想在这里亲我吗?”叶嘉青的语气是充满诱惑的天真。
他已经逐渐开始不在宋南其隐藏本性了。
可宋南其竟然毫无所觉。
为什么?宋老师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
洗手间里现在没有人,但不代表等会没人。
叶嘉青靠在墙角,勾着宋南其的小拇指,“给宋老师三分钟,太久了不安全哦。”
宋南其人生头一回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挫败感。
可输给叶嘉青,也是一件令他感到无比荣幸的事情。
宋南其的吻滚烫,比叶嘉青本来的脸皮温度还要高,光只是在嘴唇上重重地碾便令人受不了了。
叶嘉青双手揪住宋南其的外套,仰起头,修长的脖子似是被迫才绷直,喉结不甚明显,像一块形状完美的白玉。
呼吸缠绕在一起,明明没有喝酒,却远比酒精更加刺激脑内神经,叶嘉青感觉自己每一下呼吸都在战栗,他肺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明明没有舌吻,他却已经有些无法忍受地偏过头去。
他这一偏,宋南其的唇就碰到了叶嘉青的耳朵。
叶嘉青感知到对方的呼吸似乎顿了几秒钟。
停顿过后,他感觉自己的耳垂好像被含住了,被温热的口腔包裹,被舌尖舔得像一颗无所依的小珠子。
“叩叩”
“叩叩”
“里边有人吗?”
身侧的门被敲响,清脆的敲门声在空阔的洗手间内响起,叶嘉青身体一僵。
叶嘉青埋首躲进宋南其的怀里。
宋南其淡定自若,他眼底漆黑一片,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湖,“有人,稍等。”他嗓音低哑。
外边的人离开后,叶嘉青才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轻声说:“宋老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