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却是不同。
周琦对之寄予厚望,这才想着好好打磨一番。
如果张辽能够洗尽铅华,未来必然前途无量,乃是周琦最依仗的将领之一。
而且这么做,也能平息一下旧部心中的怨气,何乐而不为?
张辽听到了郝萌之言,却是神色微凝,急忙亲自出去相迎。
对于杜畿,张辽颇有好感。
只因杜畿能力很强,自担任庐江郡守以来,很快就平息了田丰留下来的烂摊子,而且让庐江郡逐渐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百姓们生活好了,世家大族以及豪强、商人有钱了,心中的怨气自然就开始慢慢消散。
张辽能够明显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以前那般恶劣了。
能够有此转变,也多亏了杜畿。
如果换成一个碌碌无为的郡守,让百姓们的生活越过越差,他们就会越发怀念陆绩。
怀念陆绩以后,自然会加深对于张辽的仇恨。
张辽刚刚走到营寨门口,就看到了正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杜畿,急忙走上前去。
杜畿有些开玩笑的指着门口士卒说道:“文远治军可真严,没有得到文远命令,这些人连我这位郡守都不肯放入营寨之中啊。”
张辽闻言,却是连忙告罪,道:“此事怪我,是我颁布的军令,他们只是执行者而已,还请使君勿怪。”
杜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满脸赞赏的看着门口卫兵,道:“他们倒是尽忠职守,当赏!”
张辽应和道:“使君说赏,自然当赏,放哨借结束以后,前往后勤处领赏。”
也不怪张辽定下如此严苛的军令。
当初张辽袭杀黄邵,本来以庐江郡营中兵马,哪怕没有主将,只要稳住阵脚也够张辽那几百人喝一壶了。
奈何黄邵治军不严,以致营寨遇袭,满盘皆输。
军营不让外人进入,乃是必须执行的铁令,连郝萌这位军司马没有命令,也不得私自带外人进来,就是为了防备军营内有敌人奸细,里应外合前来偷营。
倒也并非张辽刻意针对郝萌。
张辽将杜畿引入营帐之中以后,问道:“使君此来所为何事?”
他可是知道杜畿平日公务繁忙,两人又分管军政,平常很少会有交集。
杜畿若非遇到大事,绝不会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就忽然来到城外的营寨之中。
杜畿闻言,拿出了一些文书,递给了张辽。
张辽随便翻了一番,看到只是商业税以及来往商队登记的文书,却是感觉有些头大。
所谓术业有专攻。
他打仗自然是好手,对于这些东西却并不深了解,只能苦笑着说道:“使君有话但说无妨,这些文书某却是看不太明白。”
杜畿正色道:“最近自汝南进入庐江郡的商队增加了许多,若是按照往日惯例,商队增加商业税必然也会跟着增加。”
“然而此次商队增加不少,商业税却不增反降,文远难道不觉得奇怪?”
张辽闻言,脸色微变,急忙拿起了那些文书又仔细翻看。
有了杜畿的提醒,张辽自然专门选重要的地方看,看完以后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他看向杜畿,问道:“使君可是觉得,这些商队有可能是从汝南混过来的细作,打算偷袭庐江郡?”
杜畿道:“文远当初不就这么做的吗?”
“且主公出征益州以前,已经叮嘱过我们,要密切关注江夏郡情况,一旦袁术领兵攻江夏,文远可自行决断,是否要跨郡救援。”
“主公虽然猜测袁术可能会攻打江夏郡,却也未尝没有可能不会攻打庐江郡。”
“若彼效仿文远当日之举,利用商队作为掩护,突袭攻入庐江郡,如之奈何?”
张辽猛然起身,对着杜畿深深一拜,道:“此事吾已知晓,多谢使君前来提醒。”
“某让郝萌带领两千兵马入城,供使君驱策守城,并且抓捕细作。吾自领三千兵马屯于城外,与使君呈掎角之势。”
杜畿没有拒绝,让郝萌跟着自己领兵而还。
张辽却是广派斥候,四处侦查敌情,那些进入庐江郡境内的商队,更是重要调查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