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凌操战死,严颜归降

“汝之父母妻儿,吾自养之,汝子凌统以后就跟在二公子身旁,一同习文学武。”

“待其及冠以后,可以直接继承汝之官职。”

说完这些话以后,周琦再次合了一次凌操的眼皮,这次凌操居然神奇的闭上了眼睛。

周琦看着浑身是血的凌操,解下了自己的披风,亲自将其尸体包裹,而后沉痛的说道:“将军好走,吾绝不负你!”

周琦命人好生看管凌操尸体,等到战事结束以后运回故乡,风风光光的下葬。

他自己却是带着许褚等人,朝着城中走去。

路过那一里长的山路之时,周琦终于见识到了这场战斗的残酷,路上几乎铺满了尸体。

周琦尚未走出多远,鞋子就已经被鲜血浸透,可以想象地上鲜血之多。

当周琦抵达前线之际,赵韪及其麾下的益州军已经开始败退。

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可这几天连败数场,此次损兵折将。

特别是今夜,又被黄忠用计杀入城中。

本来赵韪还想借助兵力优势耗死黄忠,却没想到周琦居然没有领兵前去巴西,反而暗中埋伏了这么一支兵马。

等到援军抵达之际,赵韪又惊又怒,没想到周琦居然如此能够隐忍,哪怕黄忠麾下士卒伤亡惨重,也都没有派遣援兵,非要等到对方真正推进到了城中,大局已定之际才肯出兵相助。

现如今,虽说城中益州军仍旧占据兵力优势,奈何这支从天而降的援兵,已经彻底击垮了益州军的斗志。

就连赵韪都感觉心中惶恐,看不到丝毫胜利的希望,更不用说是普通的益州士卒了。

兵败如山倒。

虽然张任断后,不至于让益州军彻底溃败,可这种士气的益州军,却根本守不住垫江。

张任也知道大势已去,没有要求强行守城,反而劝说赵韪尽早撤兵,保存有生力量。

就这样,赵韪率领城中大军且战且退,随后从垫江北门撤走。

周琦兵少,也知穷寇莫追的道理,且黄忠等人厮杀整宿,不仅伤亡惨重,精神、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

周琦放走了赵韪以及城中益州兵马,让黄忠等人先去休息,自己却是带着贾诩、甘宁、许褚张榜安民,并且清理城中残余的益州军。

周琦正巡视城中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位基层军官,对方不仅没有投降,反而负隅顽抗。

奈何许褚勇猛过人,这名军官根本不是对手,不三合就已经被生擒。

周琦看到那人满脸不服气,有些奇怪的问道:“尔等败局已定,为何不思投降,反而要负隅顽抗?”

那名军官啐了一口,道:“都怪那赵韪无谋,不听严使君之言,否则尔等岂能如此轻易攻入城中?”

周琦闻言不由心中大奇,问道:“汝何出此言?”

那人梗着脖子说道:“此前黄忠那厮屡次诈败,严使君已经有所察觉,这才主动要求出城探其虚实。”

“使君虽然不幸中计,却已经能够断定,黄忠属于诈败,必有图谋。”

“奈何赵韪那厮听信谗言,将使君关押了起来。”

“昨夜泠苞等人劫营之时,使君得知消息以后,哪怕被关押起来都极力劝谏赵韪,言贸然劫营必然有失。”

“只怪赵韪那厮不纳忠言,非但不听使君所言,反而严令吾等使君旧部不得再去探望。”

“若早听严使君之言,何至有此大败!”

周琦听到这里,却是大喜过望,问道:“汝可知晓严颜被关在何处?”

那名军官闻言,却是满脸警惕的看着周琦,道:“吾不知!”

周琦笑道:“汝亦为忠义之人,也无需担心。”

“吾乃车骑将军周琦,仰慕严颜已久,与之见面绝不会害其性命。”

“彼若不愿投降,吾便放之离去便是。”

“汝刻意隐瞒严颜踪迹亦毫无用处,待吾麾下大军掌控垫江城池以后,想要将其找出来易如反掌。”

“不过汝可要想好了,若在此期间有其余将领提前发现严颜,并且误害了对方性命,又当如何?”

那名军官心中一惊,继而问道:“车骑将军说话算话,不害使君性命?”

周琦笑道:“吾为一方诸侯,岂会食言而肥?”

那人这才带着周琦等人,去了关押严颜的地方。

这里负责看守严颜的士卒,早就已经全都逃命去了,临走之前居然都没有为严颜打开牢门。

周琦命人破门而入,随后看到了满脸颓然的严颜,道:“使君之名,周琦闻之久矣!”

严颜心中一惊,没想到来人居然就是车骑将军周琦。

此前他们虽然在阵前见过,不过距离太远,且都带着头盔、身穿甲胄的缘故,看得并不真切。

现在近距离看到周琦,严颜反而认不出来。

严颜也并非不识好歹之人,看到周琦并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颐气指使,反而颇为谦逊有礼,当即亦是行礼,道:“败军之将,见过车骑将军!”

周琦急忙扶住严颜,而后指着带自己来的那名将校,叹道:“若赵韪早听使君之言,周琦岂能攻入城中?”

严颜闻言,不由长长一叹,脸上满是落寞。

他看着周琦,苦笑道:“那也不过是败军之将浅薄之言罢了,今日能在垫江看到车骑将军,就知道将军谋划已久。”

“就算他们昨晚不出城,却已经中了将军之计,垫江早晚不保。”

说道这里,严颜闭上了眼睛,道:“刘使君待吾不薄,今日兵败被俘,只求一死,还请车骑将军成全!”

带着周琦过来的那名将校见状,不由大惊失色,道:“使君何至于此?”

“车骑将军此前可是答应,若使君不愿投降,愿意放使君自行离去。”

严颜睁开眼睛先是略显诧异的看了眼周琦,而后苦笑道:“吾已兵败被俘,纵然被放回去,亦再难得到刘使君信任。”

“既如此,反倒不如慷慨赴死。”

周琦闻言,却是劝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刘璋暗弱,并非明主,益州大族在东州人氏的压迫下,日子也并不好过。”

“若使君愿降,吾仍以巴郡太守之位待之,对于巴郡百姓亦秋毫不犯,如何?”

严颜正想拒绝,陈文却是忽然带来了一人,拿着一封文书喊道:“刘璋得到赵韪所呈战报,免严颜巴郡太守之职,并命令赵韪将其押解前往成都处置。”

陈文的话,宛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严颜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显然已经被伤透了心。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跪伏于地,道:“承蒙车骑将军厚爱,严颜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