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丰进入内室,看到了面北跪伏余地的沮授,顾不得满地的血污,直接三步并成两步冲了上去,满脸悲切的抱着沮授的身体。
小校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好在他乃军中精锐,颇有临机应变之才。
惊骇过后,他急忙上前探了探沮授鼻息,不由转惊为喜,而后对着田丰说道:“田尚书且莫悲伤,此人虽然鼻息微弱之际,却仍未气绝。为今之计,当先为其止血,而后送医,或许还有救!”
田丰这才猛然惊醒。
小校说完以后,也不待田丰回复,直接拔出腰中佩剑,从床上割下了一块干净的布条,包住了沮授左臂的伤口,随后紧紧按压住伤口所在位置。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周琦、典韦亲自领兵前来,华佗、张仲景等神医全都都聚集在了一起。
若换做以前,失血如此多的沮授必死无疑。
不过以楚国如今的医学技术,已经能够简单的分辨血液能否兼容,在华佗的亲自操手之下为沮授输血,倒也勉强保住了对方的性命。
只不过,沮授仍旧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
病房外。
周琦看着沮授写下的那封血书,能够从文字之间,强烈感受到沮授的不甘、愤怒与无奈。
这是给袁绍留下的遗信,亦是沮授为自己的辩驳与自证,信里没有那种指点江山的睿智,却多了一份杜鹃啼血的清白自证。
看完血书的内容以后,他举着血书环顾已经得知消息聚集而来的文武众臣,叹道:“此等义士,袁本初却不能用,否则天下早归袁氏矣!”
言毕,周琦起身,走到门口眺望北方许久,叹道:“公予康复以后,若仍不愿留于襄阳,且容其返回河北吧。”
<div class="contentadv"> 陆骏闻言,却是上前小声劝道:“彼之英雄,我之贼寇。正是因为沮公予忠贞不渝,智计过人,才不能放虎归山,命其返回河北继续为袁本初效命。”
“主公若不愿妄杀贤才,只需将其留在襄阳即可。”
徐庶虽心有不忍,亦是劝道:“河北若失沮公予,则如大厦而失其根基。主公既志在天下,自不可有妇人之仁!”
周琦抬头凝视着徐庶,想起了历史上对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迹,不由叹道:“孤取河北,只在早晚之间。然此等义士,天下罕见,孤不忍其身困于此,而心若死灰。”
“孤意已绝,尔等休要再劝!”
言毕,周琦有些怅然的离去了。
目送周琦离开,周异转头看向捋须不语的贾诩,问道:“沮公予之能,世人皆知。主公今欲放虎归山,文和为何不出言劝谏?”
陆骏亦是说道:“虽说主公颇有主见,决定之事往往很难更改。然文和深得主公器重,若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未必不能说服主公改变心意。”
贾诩看向陆骏,略显恭谦的说道:“陆少府此言可是折煞了贾某,主公英明神武,心智坚定,就连宗正、军师与少府都不能改其心意,况贾某乎?”
待众人都散去以后,徐庶却是追上了贾诩,问道:“文和不劝谏主公,是否另有隐情?”
贾诩看着徐庶,脸上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徐庶此人,论军略在楚国的众谋士之间,可谓是独占鳌头,只是在对于人心的把握方面,却是要差上一些。
当然,这也是贾诩在藏拙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