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叙怀的身影出现在金玉楼附近的一家茶馆里。
茶馆位于街市中央,来往人络绎不绝,沈叙怀步履匆匆赶到,见到人群还是不适,将帷帽拉低了些。
他回京许久,却深居简出,几乎从不见外人,直到今天有人约他出来。
茶馆二楼包厢里,店小二领他进去,直到房门关上,沈叙怀才取下帷帽。
“久违了,姚阁老。”
东阁大学士姚晋惬意倚在太师椅上,悠悠品着茗,打量面前的男人,笑得深沉。
“一别经年,渊政王,你似乎变了不少。”
沈叙怀面色不变,理了理衣袍后坐下,从茶壶中自斟自酌,声音轻得漂浮:“谁都会变的。”
姚晋笑容更甚:“是吗?”
沈叙怀不置可否,待饮下一壶茶后,才发问:“姚阁老今日寻我前来所为何事?”
姚晋不语,只是淡淡地打量着他,良久,才道:“叙旧而已。”
沈叙怀哂笑,他可不认为他和姚晋之间有何旧事可叙。当年先帝在时,这位姚阁老对自己都未曾有多熟稔,如今沈家式微,沈叙怀又怎可能与他话逢当年。
姚晋见他不信,又反问:“若不然,渊政王何以赴约?”
沈叙怀语塞,是了,他几个月来都鲜少出门,谢绝故人的一切来往,又为何会突然冒着被皇帝监视的风险,私下来与姚晋赴约。
他问的问题,亦是自己的答案。
“当年的王府世子,多骄傲不可自持的一个人啊。”姚晋目光幽深,神色放空,似乎忆着当年,“年少入朝堂,伴君理政务,才华盖绝世,京城皆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