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下来后,黎安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带着一辈子没出过昆山的石头仙君游历山河。
两人的隐退,让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左秋然不在此列。
自和谈后,黎安隐退,魔域的事务就都交到了两位护法的手上,但傅云珩拿着鸡毛当令箭,说:“尊主说我主管对外交涉,和谈的事我都快累死了,刚闲下来,别想让我加班。”
一支上等狼毫断在左秋然手里,“和谈的事基本都是仙君在谈,你累个**!”
傅云珩装没听见,忽视左秋然能养活十只怨鬼的怨气,大剌剌往他旁边一坐,拿了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拔的狗尾巴草,逗窝在他腿上睡觉的狐狸。
不过两个巴掌大的小狐狸,浑身毛色雪白,唯有四只爪子和两条尾巴的尾尖是漆黑墨色,眉心间一枚草叶印记,是掺了浅青的半透浅蓝之色,与左秋然眉间钿纹不全然相同,但也大致相似。
本睡得正香的狐狸被狗尾巴草扰了清梦,懒懒睁开狐眸,上挑的眼尾在墨色里掺了点红,隐有魅惑之意,但那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打扰自己睡觉的人,威胁般呲了牙。
被威胁的傅云珩倒觉得更有趣了,拿着狗尾巴草在狐狸眼前晃着,“曲静怡啊曲静怡,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不过你现在这样子,倒是比当人的时候顺眼多了。”
曲静怡怒然给了他一爪子。
但她眼下修为尽失,对傅云珩根本构不成威胁,只堪堪削断了自己眼前没收走的狗尾巴草。
傅云珩看着被削断的狗尾巴草还夸了一句,“哎哟,不错嘛!爪子还挺利……”
话还没完,他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
砸穿了两面墙的傅云珩呲着牙怒骂,“左秋然,你有病啊!”
左秋然没理他,将狐狸往自己怀里团了团,换了新的笔继续处理政务,看都不看傅云珩,“维修的费用从你的俸禄里扣。”
“守财奴!”
傅云珩骂了一声,捏诀将毁坏的墙复原,垂眸看着缩在左秋然怀里狐仗草势的曲静怡,眼中划过怅然,扬唇轻叹,“真羡慕你们啊,有着剪不断的羁绊。”
尊主与仙君如此,曲静怡和左秋然亦然。
左秋然闻言看向自己怀里的狐狸,大掌轻抚狐狸脑袋,看着她舒适地眯起眼,想起的却是大战那一日。